赵顺儿以为自己要死了,胸口是疼痛难忍。
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,如在火炉里一般,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影在眼前晃着,但又看得不真切。
赵顺儿睁开眼睛:“疼——好难受。”
她慢慢地找回神思。
怎么回事!
她不是应该没了么?
那剑是往她心口刺来的啊!
然后,赵顺儿听到一个熟悉的哭声,再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:“风筝?”
赵顺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风筝哭道:“主子,您受苦了。还好心是偏着长的。不然,奴婢就再也见不到您了!”
赵顺儿很虚弱,问道:“这是哪?”
风筝道:“这是在宫里啊!哦,苏公公安排您住这的。”
御膳房往前头走,不远处就有一排的房舍。
御前伺候的人大多住在这里。
但她怎么会在这里?她不是正在范家么?
赵顺儿没回过神来:“怎么回事?”
风筝擦了擦眼角的泪花,道:“主子,您吓死奴婢了。奴婢得知您没有事儿,非常高兴。以后主子在哪儿,奴婢就在哪儿。奴婢愿意一辈子好好的伺候着您。”
这两年她的日子也不好过。
嫔妃们都没有了,而跟着她们的奴婢们也被重新分配。
在新地方做活计,免不了被哪里的人排挤,偏偏风筝是赵丽嫔的贴身大宫女,其他主子也不会用她,反而不可能再有了前程,于是就被人可劲儿欺负。
而赵国公府呢,对当日的赵丽嫔尚且顾不上,更别提照应她的宫女了。
风筝棉便结结实实地过了好长一阵子的苦日子。
她喜极而泣:“太好了。主子,以后您回来了,奴婢一定鞍前马后尽力伺候。您别动。伤口刚刚包扎好,需要静养一阵子。您出了太多的血,需要好好休息的。”
赵顺儿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。
她其实想不明白为什么苏玉要救她。
到底,她之前跟苏玉也没有太多的来往。
难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吗?
可她早就失宠,后来都跟过了范榕,皇帝是不可能再要她的。
赵顺儿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值得苏玉去求。
另一边,果然如绘画所料。范榕一个晚上就炮制出了许许多多的证据,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,足以表明整件事情就是赵顺儿所为。
范榕还痛心疾首地道:“赵氏惯会装,诓了所有人啊!微臣想着,她都是宫里出来的,为人处世肯定更为圆融善良,一直对她很放心。真是没人想到她会做出这等事来!可怜微臣那三个孩儿,受尽苦楚。这种贱人,一剑结果了她,实在是太便宜她了,应该要千刀万剐。孩子那么小,还什么都不懂,赵氏竟然也下得去手。”
反正,在他眼里,赵顺儿已经死得透透的了,怎么回事,还不是随他去编排。
范榕对麻氏也客气了许多,还派了不少下头人进来伺候。
绘画心里有数。
这是防着她查出他们不希望被看到的事情。
谁家都一样,总是有点事儿,不能给外人发现。
绘画倒也没急着结案,等范询恢复了一些,另外两个小孩也熬了下来,才问麻氏:“范大奶奶可想好了怎么办了?”
麻氏道:“想好了。要离开,也要三个儿子。”
范榕那么年轻,她离开了,自然要续弦。以他这个德行,有了新人,肯定就忘了这三个儿子。而她生的是三个嫡子。有她们在,后面的续弦,生得再多,这范府的大半也是归这三个孩子的。自然的,后面的人不可能绕得了他们。
为了孩子的平安,麻氏也得带走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