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“咕叽”一声,路南南显然愣了一下,接着眉毛轻挑,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:“林大侠莫怪,我呀从刚才一直觉得您,像是从话本里走出来的神仙,现在啊我才相信,您确实是凡人。”说罢,将酒坛子又向上举了举:“您别嫌少,做出来可是费了一番功夫。”
林挽风也没想到,自己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,正尴尬之际,忽然听到对面的男子这么说,当下也轻松了下来。没想到这位兄台这么周到这么风趣。
“林大侠,您就收下吧。”赵昊用他那不灵不灵的大眼睛,万分崇拜的盯着林挽风:“这都是我、、、我爹自己做的,可好吃啦。”此刻林大侠在他眼里犹如天神,别说是一包肉脯,就是自己家这辆车,他都舍得送出去。
“那我就却之不恭了。”林挽风接过酒和肉脯,有些羞赧的对路南南说:“确实是有些饿了。”在喂饱肚子和保持形象之间,他果断的选择了前者。
见人家收了东西,路南南也不再多停留,拉着还在墨迹的儿子上了车,没看那几个劫匪探头探脑的往这里瞅吗?人家大侠有武功不怕,可他们娘俩没有啊,得赶紧走出这里上官道才安全些。
送走那对年轻的父子,林挽风转过身迫不及待的,打开包着肉脯的油纸包,一股扑鼻的香味袭来,他赶紧捏了一片儿送进嘴里。“哦豁~~好吃!”这肉脯色泽棕红,咸中微甜还带那么一丝麻辣鲜香,真是让人越吃越想吃,好吃的停不下嘴来。
吃了几片肉脯,林挽风勉强停了下来。舔了舔手上的油渍和芝麻粒,又把那坛酒给打开了。凑近闻了闻,带着浓浓药材味的醇厚酒香,就这么飘到了鼻子里。他忍不住来了一大口:“哇~~~好酒!!!”也不知道这酒是怎么做的,跟他以往喝过的黄酒截然不同,入口绵甜微苦,余味无穷,而且胃里暖暖的,感觉心舒神旷。
见他老神在在的又吃又喝,一旁的枣红马蛮不高兴的打着响鼻儿,那股酒味勾的它心神不宁,两只雪白的前蹄在地上刨个不停:姓林的,你怎么吃独食啊?赶紧给老子来一碗!
看它那样,就知道是酒瘾犯了,林挽风又喝了一口,才遛遛达达的走过去安抚:“踏雪,别着急呀,等哥哥我喝好了再给你倒还不行吗?”
不行!那绝对得不行!!!踏雪可不吃这一套,就那么一小坛子酒,你会留给我?拿来吧你!
见这家伙的头,直往自己手里的酒坛子那凑,林挽风只好连连哄着它,并从马背上的褡裢里,拿出一个白色的粗瓷碗,往里倒了些酒。
“哎呀!草率了!”刚才用酒坛喝,也没看到这酒的颜色,现在一看这白碗中的酒,色泽金黄而微带青碧,烈度不大且芳香醇厚,绝对是顶级佳酿啊。端着大半碗酒,林挽风十分的肉疼:“你还年轻,要学会克制。”说完也不嫌弃这个碗是专门给踏雪用的,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:“给!少喝点、保持清醒!”
看着碗底浅浅的一点酒液,踏雪给气的差点没说出人话:好你个林挽风!我不是人,可你也真不拿自己当人啊!气归气,被勾出馋虫的它,还是乖乖低头,认命的把碗底那一点点儿酒,舔了个干干净净。嗯?!好喝!!比以前喝的那些黄汤强多了!!!再来点!!!
酒足饭饱之后,林挽风把剩下的一点儿酒和肉脯收到马背上的褡裢里,心情愉悦的来到了那几个劫匪旁边,他还得问问这伙人的底细呢。
瘦劫匪这会儿正在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呢,也不知道那个煞星是怎么绑的,自己越挣扎越紧。就在他气得要张嘴骂娘时,看到那个自称林大侠的煞星倒背着双手,悠哉悠哉的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。他赶紧停下挣扎的动作,闭上眼睛装死。
看到地上的几个人装死,林挽风也不点破;他看了看几个人的身形,悠闲地坐在一个身形壮硕的劫匪身上自言自语:“要说这人呐还是胖点好,这么坐着也不硌的慌。”嘀咕完还从地上捡了一根拇指粗细的树枝,抽出腰间别着的一把匕首,一下一下的削了起来。
肥三现在真的快死了,坐在他背上的这个煞星也不说话,就那么一下一下的削着树枝,还不时的用尖的那头在他的屁股上攮一下,他不光攮、他还问:“这样疼吗?够不够尖?”
“够了够了!”肥三疼的眼泪哗哗的,扭头求饶:“大侠、大爷,饶命啊!”
林挽风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,拿着削好的树枝仔细观察:“小树枝啊小树枝,没想到你还有起死回生的本领,我得再试试。”说完他起身来到瘦劫匪身边,拿尖的那头慢慢的往他大腿上攮。
“哎~~~大爷,真神了,我活了!活了!活了!”瘦子实在是怕了这个煞星了,自己就说这一句话的功夫,腿已经被扎了好几个窟窿了。
这下,一伙子劫匪也不装死了,规规矩矩的趴跪在那里,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林挽风的问题。等到当地的捕头带着属下和受害的乡邻们赶来时,这伙人已经把老底都交代清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