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身便走,黄氏又哪里敢硬留她,只愤愤咬紧牙关,再无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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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码头回侯府,少说也还要一炷香的时间。
傅清宁自见了黄氏之后脸色就始终不算太好,方才连红微都一脸的愤愤不平。
霍明珠把这些都看在眼里,登车之后才问她:“你果然跟她有过节吧?方才问你,你还摇头。”
“算不上过节,是她有病。”
傅清宁捏了把眉心:“她叫黄芸锦,跟我养父母家住的很近,她家里也是做生意的,不过生意做的大些,家底殷实。她外祖父早年曾经捐过一个小官,是以她娘就算是官眷出身,为这个,她小时候自以为高人一等,其实很看不上我们。
她上头有个哥哥,下面有个弟弟,但黄家就她一个女孩儿,娇的很。
我跟她……我跟她也没什么,她就是看我不顺眼,从小就那德行。”
霍明珠皱眉看她:“那她方才说的什么仰景,就是你说的那个周小郎君,又是怎么回事?你从没跟我们说过呀。”
傅清宁就更无奈了:“那有什么好说的?不相干的人罢了。无非小时候玩得好。
我小时候爱惹祸,在外头跟人打架都是常有的,周小郎君比我们虚长几岁,大多时候都护着我,替我免去许多毒打。
彼时我也不懂事,仗着有人撑腰,越发无法无天的放肆。
黄芸锦她跟周小郎君同岁的,据说是黄家有意要跟周家结亲,人家是读书人,对商户而言,无论如何都算高攀。
而且周小郎君的确有本事,他也就十五六的年纪,明年就要去金陵了,能不厉害吗?
黄家想要人家做乘龙快婿,黄芸锦八成也很有那个心,所以见周小郎君总护着我,更眼红心热的嫉妒吧。”
霍明珠微讶:“就为这个?就为了这个,她就敢上来阴阳怪气的挤兑你?”
“所以我才说她有病。”
傅清宁叹了口气:“这种人最不能招惹,一身的麻烦,她又不跟你来硬的,你还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,最烦人。”
霍明珠温雅倒是点头:“只她胆子也太大了些,可见她家里是真的娇纵,我都甘拜下风了。”
商户女出身,明知道傅清宁如今得了官封,还敢上前来惹事,可不是胆大包天吗?
倒也不怕给她家里惹去祸事。
傅清宁靠在车厢上:“我也是脾气好,懒得跟她这种人计较,女孩儿家几句奚落挤兑的话我不放在心上,都随她去,若我是个厉害的,或是小肚鸡肠不容人些,如今身份悬殊,云泥之别,她这种人……”
她失笑摇头:“横竖她爹娘是把她给养废了,将来就是嫁了人,也没什么好前程可言,你也不用为这样的人费心,只当没见过她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