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好梦无眠。
傅清宁她们睡得早,霍云奕两兄弟也丢开手没有管。
实际上昨夜里也只有徐嘉衍没睡下而已。
早起霍云奕听说元宝果然要下黑手,被拿了个正着,且还是徐嘉衍带着人去抓的现行时候,夹菜的手一顿,手上的筷子当然跟着顿住。
他侧首去看徐嘉衍:“你也不跟我们说一声,早知你昨夜不睡,就盯着他,我们便陪着你一块儿了,倒弄得你一个人这样上心。”
霍云奕话音稍顿之后,仔细打量了一番徐嘉衍神色,并未从他脸上瞧出疲倦与困意,才微微放心:“你昨儿睡得还好吗?”
徐嘉衍难得唇角上扬,带出几许笑意:“挺好的,这不是什么大事儿,还不值当叫我放在心上夜不能寐,二哥放心。”
于是众人也暂且不提这话茬,等到吃完了饭,叫人去两个姑娘的船舱问过,看她们两个要不要一块儿来听一听。
未多时候,见傅清宁与霍明珠携手而来,霍云沛笑呵呵让出位置给她们两个坐,自己挪去了徐嘉衍身旁坐下。
霍云奕端坐在上手位上,低声吩咐:“去把他带上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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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宝被关了一夜。
他从前在萧青之身边,是最得脸的长随,人前人后都体面,且萧青之也很高看他一眼。
所以元宝在萧府最起码是没受过苦的。
他小时候家里日子不好,跟了萧青之以后过了几年享清福的日子。
他是贴身服侍的人,那些端茶倒水做具体伺候人的差事又轮不到他,多体面啊。
如今被关了一夜,先前又装可怜,的确在运河中泡过一场,弄得浑身湿漉漉上来。
现而今还有些发热,脸色也隐隐发白。
最要命的是他知道自己所做之事败露,被抓了个正着,辩无可辩,心如死灰。
这会儿跪在船舱中,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在座众人,只能瑟瑟发抖。
傅清宁扫过他。
心中很是不屑。
尽管她并不待见萧青之,但是相比而言,她更看不上的当然是元宝这样的人。
吃里扒外,卖主求荣。
现在又知道害怕了。
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呢?
其实天下人都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。
然而有很多根本就不应该做的事情,他们还是一直在做着。
无他,那就是侥幸心理,觉着也许能逃过一劫,不为人察觉呢?
傅清宁想到她之前发生的哪些事情。
于是眸色更冷下去。
后来她挪开了眼,多看元宝一眼都嫌脏似的。
霍云奕坐在主位上,先啧了声:“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?”
元宝闻言只是一味的摇头:“郎君们拿了个正着,是抓现行的,奴才夤夜持刀潜入三郎船舱中,就是想杀人,奴才没什么想说的。”
反正不坦荡承认也没什么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