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真是这样说的?”
傅子谦跟红微是早就从外头回来了的。
一回家,把自己关在屋里,只说累了要睡觉。
傅清宁料想他八成在外头遇上了什么事,不想自己来说,所以编理由躲起来。
他那个性子,傅清宁知道要改过来得慢慢来,就像她前世是一样的。
所以也不去逼问傅子谦,便只把红微叫到了跟前来。
而一切也的确如傅清宁所料。
傅子谦自己是不过来,看他同红微说过的,外头的那些事情,由得红微说给傅清宁听。
起先傅清宁听完,的确脸色难看。
早在她回凤阳府之前,就发落过一次。
原本以为金陵百姓多有见识,总不至于是那等子记吃不记打的混账。
她既然干过一回杀鸡儆猴的事儿,这些闲言碎语,总能离她远些。
却未曾想到,傅子谦和傅子熙两个来了之后,那些人倒是真不敢说她了,就全冲着两个孩子去。
子熙还好些,毕竟从前是做嫡子的,年纪又小,且是为继母拿捏,就算要说,也说不着他什么。
子谦却格外不同。
是以听了后头那些,傅清宁又气又心疼。
直到她听了红微说最后一句,面色才是一僵,又问了一遍。
红微掖着手只管点头:“奴婢笨嘴拙舌的,又不会劝人,不知道怎么规劝二郎。
二郎说了这话,就在那雅间里做了很久,一盏茶都凉透了,他一口都没有再吃。
奴婢瞧着怪吓人的,想劝他,他又突然有了动静,起了身往外走,领着奴婢就回府来了。
可是一进家门,他回了自己院子去,又不叫奴婢再跟着伺候。”
她一面说着,垂眸低头:“姑娘,奴婢没有照顾好二郎,您罚奴婢吧。”
可这一切跟红微又有什么关系呢?
倒是傅子谦,确实叫她意外。
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,心思敏感又多疑。
傅清宁想到前世的自己。
被磋磨的久了,一遇上点儿事情,就总是先往最坏处想。
的确很难生出争强好胜的心思来。
更从没有想过要把自己变得更好,越来越好。
傅子谦还是不一样的。
傅清宁眼底闪过欣慰:“看来这两天总说我的指点规劝他都记在心上了,原不是随口说说来敷衍我,他的确想努力变好,做好忠勇侯府的二郎,替我,替三郎,支撑着,遮风挡雨。”
红微有些听不大懂,讪讪的没有再开口。
赵嬷嬷见状几不可闻叹了口气,替傅清宁劝红微:“二郎如今自己能想开,就是最好不过的事儿,这些都是难免要遇上的,与你本就不相干,也不算你没有照顾好二郎。”
红微眼神闪了闪,去看傅清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