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意做与不做都行。
霍家这样家大业大的,要不是为着傅清宁她自己真的乐意且高兴,家里的长辈们都未必愿意叫她在外头操持那些。
民风开化是一回事,高门里的规矩体统是另一宗。
都不说她还有三年斩衰未过了。
哪家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孩儿是像她这样的呢?
可没办法,她自己喜欢。
章老夫人先前也试着问过她,是为什么这样喜欢开铺面做买卖。
傅清宁也说不上来,只觉得新奇。
于是章老夫人便想着,多半还是受了她养父母的影响。
可这原也怪不着谁。
那本就是做小买卖的生意人,这也正常且合理。
况且若不是因为傅清宁的养父母做些小买卖能养活家里头,她从小被那家人收养回去,日子清贫,岂不是更加的苦不堪言吗?
每每这样想来,章老夫人也就释然,心下不觉得有什么了。
如今拿这样的话玩笑起来,更是信手拈来,一点儿不觉得不舒坦的。
傅清宁会心一笑,心下了然。
她也不是傻子。
当初十里飘香是她置办来的产业,但那是清清白白的,全凭她自己操持着弄下来。
家里的长辈们不是说对此完全接受了,不过最起码也没有那么反对或者说排斥。
至于后头,不管是她跟赵家的走动往来,还是跟赵记的关系,再到如今说要从赵家收购茶庄和窑口,做茶叶瓷器的生意,实际上老太太也好,舅母们也罢,都不是特别满意。
是直到这一刻。
当老太太口中说出这种玩笑的话时,才是正经八百接受了她在外头的经营买卖。
傅清宁越发的往章老夫人身边靠拢过去:“那不会,我这人性子和软最好说话不说,出手又阔绰,跟我合作做生意,实在是好处不少。
就算我绑了人来家里发落处置,那也是因为他们先心术不正,意图行贿于我,我刚正不阿,才要发落处置,狠狠地责罚教训他们一顿才好。
那些个正经八百又规规矩矩的本分生意人,总不至于在这上头触了我的霉头。
既然不会,我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拿了人来问罪或是如何的。
他们怕我做什么呀?
外祖母倒说的我像是个横行霸道的小霸王似的。
我可太委屈了。”
郑氏听她这话和说这话时候的语气,便掩唇笑起来:“可见是老太太素日里太纵着也太惯着这丫头,如今撒起娇信手拈来,缠着老太太这样子说孩子话,娇嗔起来叫人心软的一塌糊涂。
就很该心肠硬上两回,也磨一磨她的性儿。
您可不知道呢,如今遇上点什么事儿,就要拉了人来撒娇。
说上几句软和话,便什么事情都能揭过去不提了。
长此以往,可怎么才好哦?”
陆氏也坐在旁边跟着附和:“可说呢,我也正是这个话。
先前这丫头动辄便来撒个娇,我倒还觉得怪叫人受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