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孕之人难免时常情绪波动大一些,而今凤南烟便是如此。她如今一想到朔雨无辜枉死,便止不住落下泪来。齐北渊见着这一幕心疼不已。
安抚似得来凤南烟背脊上来回摩挲。感受着指腹下单薄纤弱的脊背,轻叹一声,“好了,本王已然允了你一同前去安葬朔雨,便别再伤心难过了,小心伤了身子。”
即便是知晓为了腹中孩儿也不该伤心难过,可情绪一旦上来了这种事儿便难以抑制。凤南烟抽泣了两声,渐渐地将情绪安抚下来,冲着齐北渊破涕一笑。
“朔雨她,这辈子实在是太苦了,只盼着她来生能够如她所愿般,自由自在地活着……再别踏入宫门半步。”
齐北渊轻轻颔首,这会儿自然是一个劲儿安抚着凤南烟的情绪。
“本王已然命人寻了处风水宝地为她安葬,又远离皇城之外,想来,她定能如愿,下辈子活得自在。”
逝者已矣,事已至此,凤南烟也知晓再自怨自艾也是无用。
恰好这会儿,冬梅与秋菊已是命人传了晚膳前来,齐北渊一连几日顾忌着凤南烟的身子,一直是留在房中陪她用膳,这会儿更是如此。
比起凤南烟房中的浓情蜜意,木兰佳宁这儿则显得冷寂得多。
齐北渊极少来陪她用膳,哪怕是顾忌着她回疆公主的身份,至多也是来这儿瞧她几回便作罢。嫁给齐北渊以来,木兰佳宁便像是守了活寡一般,每每听及下人来报,三王爷宿在王妃处、三王爷与王妃一同用膳……
她都恨得咬牙切齿,恨不得活活扒下凤南烟一层皮。
“凭什么,我到底哪里比不得过她,家世、相貌才情……王爷怎么瞧都不愿多瞧我一眼。”
木兰佳宁气得一把扫开茶几上的饭菜。
动静大得将一旁侍奉的春兰吓了一跳。她忙上前劝慰,“您歇着气儿,可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。”
木兰佳宁气得眼睛都红了,“我如何能不气,他这般薄待我。”
春兰亦是无能为力,总不能冲到王妃房中将王爷给拽回来。这从来王爷偏宠谁,怜爱谁都是王爷自个儿的决定。
“你初入王府不久,这王爷与王妃可是一贯的情深义重,一时间自是没法将这些宠爱都分过来,您得稍安勿躁,细细筹谋才是。”
木兰佳宁如何不知,可即便是如此却仍是委屈地抽泣起来。
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一阵细微响动。
春兰闻声忙前去窗牖处查探,这一瞧才知是一只白鸽。她将白鸽捧在掌心仔细瞧了瞧才发觉这白鸽身上是藏了信笺的。春兰不敢怠慢,当下便拿着白鸽呈上给木兰佳宁。
“侧妃,飞鸽传书,兴许是咱们的人……”
木兰佳宁闻言,也顾不上委屈难过,接过春兰手中的信鸽,取下信鸽身上的信笺。
她速来信任春兰,这会儿自然也当着她的面儿将信笺展开。
‘子时,宫外密林会面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