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这会子话儿,凤南烟已是面露疲态。一连几日奔波,再加之怀了身子的缘故,难免比从前要受累些。
齐北渊眼底流露出一抹心疼,轻叹一声复又将她揽入怀中,轻声安抚,“睡会可好?我陪着你。”
凤南烟闻言浅笑一声,像是卸下了浑身气力般依偎在他怀中,轻点了头。
齐北渊环着她的腰身走进塌沿,看着人儿躺在榻上又悉心为她盖上被褥。他很是爱重凤南烟腹中的孩儿,于他而言这不仅仅是繁衍子嗣,更是他钟爱的女子为他诞下的孩儿。
凤南烟浅笑着看着齐北渊爱怜般的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,渐渐地便睡了过去。
眼瞧着凤南烟熟睡过去,齐北渊才缓缓起身,蹑手蹑脚地离了房间。
他眼下还有事务得去处置。今儿个亦是抽出空闲来安抚凤南烟的,他知晓朔雨对于凤南烟而言意义非凡,出了这档子事儿,凤南烟定是伤心难抑。
却不料这一出门便见着木兰佳宁急色匆匆而来,一扫方才面对着凤南烟时候的温和体贴,登时便冷下脸色。
见着木兰佳宁似乎是往凤南烟房间而来的,登时便上前将人拦住。木兰佳宁见是齐北渊,温婉一笑,欠身施了一礼,“妾身见过王爷。”
齐北渊示意她起身,“王妃睡下了,不必前去打搅。”
木兰佳宁闻言,故作担忧地问,“姐姐如何了?妾身瞧着她今日似乎神色不大对劲儿,特想着前来慰问一二。”
还得多亏了春兰提点,先前殿上所言兴许真会引起齐北渊的怀疑,她自是得前来解释一番才好。
齐北渊仍是冷着脸色,声线淡淡,“王妃情绪不好,你这两日便别来打搅她了。”到底是因着木兰佳宁的插足,才会导致眼下这般状况。若叫凤南烟见了木兰佳宁,只怕会勾起伤心事儿。
木兰佳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齐北渊的神色,心下忐忑不安。
“妾身不知王妃会在意那朔雨……妾身想着,这朔雨来历不明,妾身唯恐她会对王府不利,这才恳请皇上查清此人,实在是不知会害了朔雨一条性命,更不晓得王妃会因此而伤心。”她说着,豆大般的泪珠便溢出眼眶,故作愧疚。
只叹这木兰佳宁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些。一时间齐北渊还真不知,朔雨的事儿,木兰佳宁是有意还是无意……
他有些怀疑地上下打量了这木兰佳宁一眼,半晌后才缓了缓声线道,“罢了,你也是一心为着王府着想,下回切记不可这般莽撞,有什么事得事先与本王商议。”
兴许这木兰佳宁当真是无意,毕竟朔雨的事儿,他与烟儿都瞒得死死的,这木兰佳宁应当不知晓才是……
齐北渊有些信了木兰佳宁的说辞。神情比之方才缓和了不少。
木兰佳宁闻言,便知自己这番话多少打消了齐北渊的疑虑,暗暗松了口气,紧接着又道,“妾身谨记王爷训导。下次定不会再这般莽撞。”
说着又看了眼凤南烟紧闭着房门的屋子,有些担心道,“姐姐可还好?妾身实在是有些担心姐姐的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