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到凤南烟,齐北渊的眼底便浮现些许暖意,他道,“王妃无碍,只是怀着身子难免犯困,你这两日便别来打搅她了。”
木兰佳宁很是乖觉地点头,做足了恭敬姿态,饶是齐北渊再如何苛刻也挑不出错处来。
齐北渊倒也无意与木兰佳宁多费唇舌,于他而言,木兰佳宁而非是迫于两国邦交才纳回来的侧妃,他不会有意苛责刁难,却也没法子当真给予木兰佳宁温情。
以公事缠身为借口,不便在此逗留,又知会木兰佳宁回自个儿的房中歇着。
待齐北渊走后,木兰佳宁复又换上一副奸计得逞的神色。一旁的春兰上前恭贺,“奴婢瞧着,现下王爷多半不会再疑心侧妃您了,您大可安心了、”
木兰佳宁轻笑一声,蔑视般的睨了眼凤南烟的屋子。“她凤南烟算个什么东西,也敢与我争宠……今儿个虽未能扳倒凤南烟,可死了个朔雨,倒也能让这凤南烟伤心一段时日。如此想来,倒也是大快人心了。”
春兰紧接着道,“是呀。不枉费侧妃您一番筹谋。这王妃如今怀着身子呢,奴婢瞧着她如今可伤心得很,这有孕之人可是最忌讳这事儿。”
木兰佳宁闻言眸中一亮,阴测一笑,“对呀,若因着此事让她损了身子,损了腹中的胎儿,倒也不枉费我在宴会上费了一番口舌。”
春兰轻轻颔首,“且奴婢瞧着王爷对侧妃您倒也并非全然无意,您加把劲儿,把王爷的心收拢过来,这王府日后哪里还有这凤南烟立足之地。”
木兰佳宁越听越是觉着在理。笑着赞了这春兰几句,得意洋洋地离开。
晚些时辰,待凤南烟转醒时,已是将近用晚膳的时辰,天色渐暗,她朝外唤了声,片刻后便见冬梅与秋菊走了进来。二人服侍凤南烟起身,又吩咐下人赶紧去置办晚膳。
待凤南烟梳洗完毕,处理完公务的齐北渊便回了房。见着凤南烟醒了,齐北渊快步走上前来。
“朔雨的尸身我已命人收了,你……”
还未等齐北渊道罢,凤南烟便紧接着道,“我,我想见她最后一面。”
齐北渊道,“不可。你如今怀着身子,怎可见这种。”
凤南烟忙道,“怀着身子又如何,朔雨是我的朋友。”凤南烟坚持得很,执意要见一见朔雨的尸身。
齐北渊思忖半晌后重重叹了一声,退了一步,“本王与你一同去为朔雨下葬可好?也算是全了你与她之间的情谊,你如今怀着身子,即便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腹中孩子想。”
一提及腹中的孩子,凤南烟便难免多了些迟疑,抬手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,到底是为了腹中孩子不再坚持,应允下来。
“好。”声线带着几分颤抖,“我要亲眼看着朔雨下葬。”
齐北渊见此又是一阵心中酸楚,将心爱女子揽入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