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额头上。
我身体轻轻一颤,心尖儿也在颤,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腰间的玉带。
不同于面目的冷隽,他的嘴唇柔软微凉,温柔又克制。
微凉的鼻息来到了下巴上,他先是在我嘴唇上轻轻相贴,似乎在小心试探,我紧张地张了张嘴,他便含住了我的唇瓣,一寸一寸,细细描摹。
“轩儿……”,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。
“嗯……我在。”
“叫我的名字。”
“……时,偃。”
轻柔的试探之后,是势在必得的攻城略地,他的手也慢慢从我的脸移到了后背,从我的后脖颈一路游移到腰间。
最后,他按住了我的腰,令我与他紧紧相贴。
“别……”我清醒了几分,睁开眼睛推他的肩膀,令两人之间空出间隙来,“太快了……”
“呵……”他喉中发出混沌的笑声,带着欢情过后的沙哑,“什么太快了?”
我气得锤他:“你说呢?还说你没有倾心过其他人,我不信。”
“轩儿可是冤枉我了。”他拉起我的手,在我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。
我的怒气于是被这个吻轻易化解了,谁让我向来吃软不吃硬呢,一对我来软的,我就毫无招架之力。
“这种事,你只需要主动一次。”沈时偃意有所指,我的脸再次不争气地红了——果然,男人在这方面,都是无师自通的吗?
他将我抱坐在腿上,揉了揉我的膝盖。
踮着脚被他亲了许久,我的膝盖和脚踝确实酸得不像话。
“轩儿觉得太快了么?”他说,“我朝多的是仅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未曾谋面就结为夫妻的人,你我两情相悦,只要你答应,本王一纸修书给皇兄,令他即日赐婚于你我又有何不可?”
和他的感情进展太快,我有种犹在梦中的不真实感。此刻听他如此轻易就许下娶我的承诺,我脑中立刻浮现出竹岑的话:此蛊诡异无比,持有者通常用其控制他人,施以易上瘾的解药,使其成为傀儡。但稍有不慎便有致疯致狂甚至致死的风险。一位制蛊人终其一生也只得一只……若要彻底解除非以命换命不可……
意外被下的蛊,是我生命不可承受之重,我尚且不知道幕后那人操纵我的目的和阴谋,又如何能和他轻许终身呢?
我转过头,掩住内心的悲凉,佯怒道: “将军三言两语就与我定了终身,还管我答不答应?”
“难道你不愿意?”沈时偃双手托住我的脸,让我不得不直视他,“不愿意的话,我就亲你了。”
我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,他于是从善如流地亲了亲我的手指。
我的心被他的动作撩得七上八下,嘴上骂道:“登徒子!”沈时偃,你的节操呢?你的人设要崩塌了啊……
沈时偃正色道: “本王并非急色之人。”
果然,我只要有所僭越,他就拿“本王”来震慑我。
“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,结为夫妻之前,是要求婚的,还要送求婚戒指。”
“这有何难?”
“听我说完”,我狡猾地笑了笑,“男士要单膝下跪,以示诚意。”
“这……”沈时偃果然有些犹豫,“大丈夫上跪天地,下跪父母,怎能对小女子下跪?”
“哼,你没诚意,单膝下跪都不同意。再见!”
我作势要从他腿上跳下去,沈时偃却又一次揽住了我的腰,“若是在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,如你所愿。”
见他这样开明通透,我开心地搂住他的脖子,轻轻啄了下他的嘴角。“能屈能伸,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!”
沈时偃明显很受用,逮住我的唇瓣再次蹂躏了一番。
“不要……”我使劲推他,纹丝不动。手也被他包进了掌心里。
被吻得晕晕乎乎时,我听到沈时偃在耳边轻叹: “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,遇到你之前我从未心动过。我这一生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。”
“我才……不信呢。”男人在亲密无间时说的话、许的诺,都是一时脑热而已。诚然这一刻他是真心的,却不能保证永远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