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逸揽住了我的腰,那双桃花眼里的情意早已荡然无存,只剩满满的欲色。
是征服欲,他在用上位者的威压逼我屈服。
我早有防备,狠狠踩了他一脚。
林逸吃痛地眉头一皱,嘴角却慢慢扬了起来。
下一秒,双脚离地,我被他扛在了肩上。
“林逸!放开我!”我又踢又打,他岿然不动,“你别逼我!”
“哼,你越扑腾,我就越有兴致,越发想吃了你。”
我被他的无耻惊呆了,一拳接着一拳狠揍他的后背,“你这是强抢民女!”
“别乱动,掉下去摔个好歹,我可不负责。”
腹中的孩子还没到三个月,确实禁不得摔。
我老实了一些,打算和他讲道理:“林逸,你是太子,而我已嫁为人妇,你我这样亲近,于礼不合。要是传出去了,有辱太子殿下的名声。”
“东宫里的人都签了死契,谁敢嚼舌根?不然……”林逸顿了顿,轻笑,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能猜到他的笑容有多恶劣:“你改嫁于我?”
“呕——”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。
林逸僵住了,他大概忘了我在孕期,是有可能孕吐的。
那天,林逸黑着脸,一言不发地将我扔到床上就走了,他的后背和头发上,是我早上吃的阳春面。
又过去了三日。
我再次被软禁了,只不过,这次的监牢环境尚可,没有蚊子,顿顿饱餐,还能翻看架子上的书解闷。
这日,云川长老准时来替我看诊。
“王妃,这是在下最后一次替您诊脉了。宸贵妃已基本痊愈,在下也要回苗疆去了。”
“这么快……”东宫的每个人都对我退避三舍,只有云川长老来的时候,能和我说上几句。
“解蛊之法,我已尽数告知于太子殿下。”云川长老悲悯地看着我:“王妃,不要过于伤心。有缘之人,哪怕相隔千山万水,也终能相聚。”
“长老的话,我铭记在心。保重。”
“保重。”
我被软禁在这间厢房里,只能目送云川长老到门口。
唯一一个能与我说话的人也走了。我脱掉鞋子,躺了下来。
每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,眼巴巴地瞅着窗外被四面的房檐围起来的四角天空,我想起了一句话——可怕的不是眼里看不见光,而是对生活失去希望。
如果一直被困在这里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……我不敢再想下去。
我生性乖巧,也不代表我会像笼中的金丝雀一样甘心受人摆布,毫无自由可言。
林逸对我,不是软禁就是威逼,笼子造得再华丽,也掩盖不了囚禁的本质。
我打定了主意,决定用最笨但见效最快的办法——一哭二闹三上吊。
想到林逸那个笑面虎,我哭不出来;第三步上吊,太难看,还容易受伤,算了吧。于是直接跳到第二步:闹。
砸哪个好呢?我左手拖着砚台,右手捏着细花瓶,纠结许久,脑补了一下林逸看到我砸了他的东西的反应,还是怂了。
我脑补的画面:
一.林逸(笑得温柔无害):“轩儿,砸得开心吗?”
“来,接着砸。东宫的所有花瓶任你砸,只要你开心。”
二.林逸(皮笑肉不笑):“轩儿,你可知你砸的这几样东西,值多少钱?”
(拿出算盘一顿操作),满意一笑:“你砸的这几样,加上你在我府里吃穿用度的花销,合计一百万两,给我打工到死吧呵呵呵……”
我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喷嚏,手一抖,花瓶掉到了地上。
“一百万两没了!”这下,不闹也得闹了,我坐在满地碎瓷片面前,放声大哭。
哭声很快引来了侍女,她们开门看到我坐在地上,纷纷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。
“何事喧哗?”
祝星腰间佩着刀,大步走了过来。
我捂着脸边假哭边骂:“花瓶要和我作对,地也要和我作对,林逸还天天欺负我,我不活了……”
“姑娘,你这……”
几个侍女围在一起指指点点,祝星黑了脸:“你们没有事做吗!都散了!”
祝星是习武之人,嗓音浑厚,这一嗓子颇有威慑力,其他人四散离去。没了观众,我止住了哭,为了演得更像一些,肩膀还一抽一抽的。
祝星叹了口气:“姑娘,还请保重身体。等殿下回来,会来看望您的。”
“我,不是要,他,来,看我……”,可能是装哭太累,我因为缺氧抽噎着,“涵王,可在,府中?”
“据我所知,涵王两年未曾离京。”
“等,林逸,回来了,你让他,来,找我。”
祝星点头答应,脸上有些欣慰:“姑娘肯和太子殿下好好相处,属下也能安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