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晴目无焦距的看着前方,张了张口,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慕惜月看着这样的沐晴,心底也是堵得慌。好一会儿她才沉声道:“我让慕三收拾了一间屋子,条件可比不得从前,将就着住下吧。”
“慕三?”沐晴有些疑惑,“她不是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沐晴便没了声音。
慕惜月目光沉了沉,她也想起了那些糟糕的回忆,阖上眼,按了按太阳穴,“是晓筱。”
晓筱?沐晴神情一怔,好一会儿才把这个名字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对上。
晓筱是慕惜月的皇妹,宫女所出,若不是慕惜月护着,怕是活不过八岁。那样柔弱的人,竟成了慕惜月的左膀右臂。
沐晴动了动唇瓣,最后,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:“我不会再躲了。”
慕惜月有些错愕,对上沐晴的眼眸。
无声之中,慕惜月再一次败下仗来。只得轻声叹息,默许了沐晴的想法。
就在这时,书房的门被敲响。
得到慕惜月的应允后,慕三带着前管家进来了。陈志品倒台以后,这人便再没出现在州牧府。慕三也是历经一番搜寻才在城东的外城附近找到了他。
那管家一进书房就咚的一声跪下了。惹得沐晴都多看了他几眼。
慕惜月眼皮一跳,暗道不好,连忙去赶沐晴,“师姐舟车劳顿,想必已经累了,先去休息吧。”
“你跪什么?”沐晴皱眉问。
前管家额上冷汗直流,他不晓得慕惜月到底捉了他多少把柄,现在也不好贸然开口。只是跪着,不说话。
慕惜月也没时间管他,只顾着与沐晴讲话,“你如今这幅样子,倒是可以去瞧瞧他,总归他也认不出。”
沐晴沉吟片刻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,而后便随着慕三出去了。
等她们走远,慕惜月可算是松了一口气。也有空施舍一个眼神给那跪着的前管家。
“你是要自己说,还是别的什么?”她姿态懒散,轻叩着桌面。
屋内陷入一片沉寂,只有时不时的叩击声,压抑得厉害。
前管家本就心虚,如今这么来这么一下,自然是撑不了多久,就开始如倒豆子一般,将自己犯的事全盘托出。其中有不少都嫁祸给了那个被判了死刑的前州牧。
果然不愧是主仆啊,都是一路货色。
慕惜月只是静静地瞧着这一出独角戏,好一会儿,才见前管家停下。
前管家汗如雨下,口中的求饶话语不断,那磕头的动作也是不停。
慕惜月只觉得厌烦,皱了眉,问,“想活吗?”
前管家如此惜命,怎会不想活,自然是连连应是。
“那告诉我,西郊的园林,在哪儿。”慕惜月虽是笑着,却让人不寒而栗。
管家这才意识到自己才应该是掌控着主动权的,刚想端个架子讲些条件,却被一道光闪了眼。
抬眼一看,是慕惜月在擦拭她的佩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