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娴亲王此行,治理越州有方,是该大赏。”慕熙泽忽得开口。
紧接着就是他身侧的惠妃接了话,“臣妾听闻娴亲王还未娶亲,若不然,将那——”
话还未落,就被慕惜月打断了。
慕惜月冷着一张脸起身作揖,“陛下有所不知,臣在越州遇见了心上人,早已将人娶了回来。若陛下真要赏,还不如赏我与他一道赐婚之旨,于玉牒之上再添一名。”
这话一出,可是将惠妃的颜面彻底按在了地上。就连慕熙泽也忍不住皱了眉。
可第一个开口的却是一位老臣。看那衣裳,应当是个文臣。
他指着慕惜月怒斥着:“胡闹!皇家玉牒岂是人人都能上的?娴亲王若还有些教养,就断不至于说出这般话来!”
“傅老先生言重了。”慕熙泽沉声道。
倒是惠妃又是很快的接下了话茬,摆出一副心痛的模样,轻叹一声道:“想必娴亲王也只是一时糊涂,被迷了心窍罢了。”
这三人红白脸倒是唱的好。只不过,她慕惜月可不是什么善茬。
她放下了手中的酒盏,挑着眉冷笑,“我这心窍可清明着呢。惠妃有这功夫担心我,不若好好操心你自己。”
“你!”惠妃登时涨红了脸。
“住口。”慕熙泽呵斥住了惠妃,随即转头去看慕惜月,冷声问道:“娴亲王看如何?”
若是别人倒还可能被天子之威吓到,可她不会。
“臣看不如何。”慕惜月笑着,迎上了他的视线,开口便是一股子浓厚的火药味儿,“臣这十数载也只看上了一个他,若是惹了陛下的嫌,那我便与他一同回去越州。”
慕熙泽脸色阴沉。这是不得不应下了。若是放虎归山,让她继续在越州休养,还不知将有多少祸患。
思及此,他也只好沉声应下:“罢了,既然娴亲王喜欢,那便赐婚罢。”
“谢陛下恩典。”
“谢陛下恩典。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二人默契的样子刺痛了慕熙泽的眼睛。
不过这事一过,倒也没什么不快了。接风宴当真成了一场正儿八经的接风宴。至于到底几人欢喜几人忧,慕惜月没兴趣知晓。
等宴席散了,慕熙泽回到御书房,盯着桌案上那一卷又一卷文书发愣,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,开口道:“摆驾景仁宫。”
景仁宫,是德妃的住处。
——
“娘娘,陛下来了。”宫女匆匆入门通报。
此时德妃还在床榻上,乍一听这话,匆匆披了衣裳出门迎接,“臣妾参见陛下,陛下万福金安。”
慕熙泽来时便看见了她安静跪安的模样,心头一软,伸手想要去扶,却看见她微微躲闪的模样。
见此,他只能沉声道:“起来吧。”
她便由宫女搀着起了身。
“今日这宴席,为何未见你。”慕熙泽状似不经意地问。
她垂下眼,低声回道:“臣妾身子不适,便不去殿前讨嫌了。”
慕熙泽神色复杂,“宴席安排的很好,你早些休息,明日朕会叫人将赏赐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