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陛下。”她行了一礼,却再没别的话了。
慕熙泽皱了眉,“芸娘当真就没别的话同朕说了?”
“陛下早些歇息,切勿操劳过度。”她这样说着。
一如既往的说辞,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?
“也罢。”他沉声道,“德妃早点休息罢。”
说完便领着人走了。
等人走远以后,伺候德妃的宫女实在是忍不住了,她皱着眉问:“娘娘为何不说实话?”
为何不说实话?难道要同陛下讲是惠妃威胁她不得出现在殿前吗?陛下不会信的。
“没用的。”她摇了摇头。
可宫女似乎依旧不死心,“可陛下他——”
“住口,”她厉声道,“本宫母家式微,比不得惠妃娘娘,若是净想着出风头争荣宠,怕是要惹得一身麻烦。”
待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过激了,只是轻叹一声道:“罢了,我与你说这些作甚,去歇息吧。”
另一边——
慕熙泽再一次回到了御书房,他盯着面前的宣纸,忽的开口唤了一声:“李常盛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侍候在一旁的太监很快就应了声。
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:“再过半月余也该改改玉牒了。”
说完就阖上了眼,皱了眉。
李常盛跟了他也有十几年了,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心思,于是试探性的开口询问:“陛下……可是在想德妃娘娘?”
“呵,”他冷笑一声,也不知道是在笑谁,“慕惜月她既已如此要求,我又如何能拒。”
口上说着娴亲王如何如何,怕是心里还念着德妃娘娘。毕竟他未反驳,就已经是默认了。明明以前那么恩爱的两人,到底是为什么才走到了这一步?
李常盛不清楚,慕熙泽也不清楚。
——
寒枫把玩着一个玉杯,神色淡淡,“娴亲王似乎并未与我说过,皇室玉牒要如何才能上。”
原以为不是多难的事,可接风宴上诸位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。傅老先生不仅是当今天子的太傅,还是先皇的太傅。他老人家一向心平气和,今日却被气成这副样子,如此看来,慕惜月的那句“简单”,多半是在说谎。
“只要你想便能。”慕惜月神态慵懒,自顾自地饮着酒。显然不想多说。
但架不住寒枫一直盯着她看。寒枫那架势,仿佛她不说他就不移开眼。
许久之后,她还是败下阵来,皱着眉问:“你当真想知道?”
“洗耳恭听。”寒枫把玩玉杯的动作停了下来,将玉杯平稳的放在了桌面上。
他已经如此配合,慕惜月又怎能不说。
“在我皇祖父那一代,是后宫妃嫔中有子女者,亲王正室有子者,皆可入玉牒。等到了我父皇那一代,便成了贵妃之上无论有无子嗣皆可入,亲王正室亦如此。至于如今——那只能问他了。”慕惜月说了这么一段后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一饮而尽。
倒是寒枫抿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