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雅雅？”卫昃又喊了一声，这才将温雅叫回了神。

她愣愣地看向卫昃。

卫昃只当她是因为有了身孕而不适应，便耐心地再次询问：“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，想做的事？只要不是太过危险，我都能陪你去。”

他可真温柔啊……温雅垂下了眼，轻轻摇了摇头。她哪儿都不想去，她只想一个人静静。顺便思考着如何让这个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流掉。

只可惜命运弄人，这孩子福大命大，最后还是被生了下来。只不过因着她没有好好养胎，这孩子自出生以来身子就弱。她心怀愧疚，便加倍地对这孩子好。

卫昃也很喜欢这孩子，哪怕她只是一个女孩。他甚至满心欢喜地抱着那小小一只，满脸笑容地对她说：“这是我们的心肝儿。”

卫府的人很好，她生了女孩，地位却并没有下落。卫老夫人还特意带来了小点心，将那些男子统统轰出去之后，便与她说起了悄悄话。

“雅雅可不要有什么‘非生一个男孩不可’的念头。我们老卫家啊，不求这么多，只求你们平安顺遂……这些日子以来，可觉得身体好些了？晚些我再差人送些东西来。你也真是，正坐着月子也不晓得好生补补……”卫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，才因为天色不早的原因，不情不愿地回去了。

临走前依旧在劝她不要在意。

温雅一时失笑。她的情绪低落在众人眼中，竟成了没生儿子的悲痛。这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
不仅是卫老夫人，还有许许多多人也来探望了。当时卫昃还不是家主，卫夫人，也就是卫昃的生母，为了让温雅好好养胎，特意去宫里借了一位御厨前来为她做膳食。

他们越好，温雅心中的愧疚就越大。她无法原谅自己，却依旧不敢开口。

后来她没有再有过身孕。大夫说是第一次的时候伤了身子，以至于难以再怀上了。这让本就心怀愧疚的温雅更是羞愧难当。

不出意外的，卫氏众人又在安慰她。

温雅哭了。她这一哭，惹得卫家主夫人就要动手打儿子，而那边的老夫人动作更快，直接是抬起了拐杖，对着卫昃就是一杖子。

卫昃没有躲开，硬生生地受了。

要不是温雅死命拦着，卫昃恐怕是要被那一群女性长辈围着打骂。好在这误会也说通了，她不是因为卫昃待她不好而哭，她只是因为太过于感动才会落泪。

她们听了她的解释，便更加心疼了。至此之后，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，模样奇特艳丽的珍宝，都像是不要钱似的送进了她的屋子。即便她再三强调了自己不需要，可那些长辈就像是没听到。

她也只好笑着收下了。她和她的女儿卫玲，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度过了十几年。

有日她忽的来了兴趣，叫住了卫昃问他：“你原先是怎么看我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