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苍曲踱步上前,手摇玉扇,风流无限。
袁西狼看着这人,心中已然猜出了后面出手相救的那位正是他。
信苍曲玩味的打量着他,轻轻点了点头,眼中流出一丝赞赏,“嗯,不愧是战狼将军呀!”
“…………”袁西狼本想对她道声谢,可开口时,已无力说出一个字来,他用仅存的意识努力张了张嘴,却还是没能发出半丝声音,最终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。
“影子,将他弄到本上车里来。”信苍曲看着欲语无声,之后倒在尸体堆里的袁西狼,淡淡的吩咐了一声,她便径自回了车里。
此时天色已全黑,只余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空中。
看来今日要歇在此处了。
待影子命人将袁西狼抬入信苍曲的车上,昆吾迥诺吩咐了石东渡将那些恶心的东西清理掉,然后也跟了过去。
可当他正欲进车之际,“噌!”面前忽然横过来一柄雪亮的利剑!
从车内退出来的影子手执长剑,肃穆而立,正正的将昆吾迥诺拦在了车门外。
昆吾迥诺看了看横在面前那锋利的宝剑,又看着这般决然的影子,不禁有些讶异,“你,当真要拦本王?”
影子没有回话,但那未移开分毫的剑已经告诉了昆吾迥诺他的回答。
“呵呵……”昆吾迥诺见此非但未怒,脸上反倒生出了一丝兴趣,玩味的轻笑一声,摇了摇白玉扇,道:“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,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啊!”
影子仍未语,只一动不动的横剑守在门口。
“阁下可知,何谓自不量力?”昆吾迥诺又饶有兴致的问他。
影子还是不开口,也不买他的账,不卑不亢的守在车门外。
看着油盐不进的影子,昆吾迥诺冰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寒光,除了那火妖之外,他几时碰过壁?!今日这人却敢跟他叫板!
“你觉得,你能拦得住本王?”
“拦不住也要拦!”
终于,影子一脸冷肃,斩钉截铁的回了这一句。
若说面对着和自家主子齐名的邪君殿下,他一点也不畏惧那是假的,只不过此刻苍上伤势未愈,功力未复,若这人要趁机对苍上不利……接下来的,他不敢想,也无需想,因为无论如何,只要他还活着,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、威胁苍上的,尤其要防此人!
“倒是有些骨气!”昆吾迥诺颇为赞赏的道,语气中却已带出了冷意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
正当此时,车内忽然传出这一声。
影子闻言稍稍迟疑了片刻才收剑,却仍心不甘情不愿,考虑着要不要给昆吾迥诺让路。
昆吾迥诺唇畔勾起一抹邪笑,看着他,“没听到苍上的话么?”
影子这才把路让开。
这辆马车原本不算小,由两匹骏马驾着,虽是照着乘坐一个人安排的,若乘两个人也可以,可此时装了四个人便显得有些挤了。
车内,两边皆摆放着软榻,榻上铺着锦垫,可坐可卧,光是看着就觉得应该会非常舒服,而正对着车门的那面放了一套桌椅,桌上此刻还摆着点心、水果和美酒,整体看来,十分简洁又不失雅致、华美。
袁西狼被安置在右边的软榻上,信苍曲刚刚给他把了脉,又服了药,此时他呼吸已是均匀的。
信苍曲侧首看了看昆吾迥诺,又看向跟在他后面进来的影子,心知影子是担心那邪鬼会对自己不利才去而复返的,也没有怪罪他。
昆吾迥诺看了看仍昏睡着的袁西狼,又看着信苍曲,似讥似笑的道:“苍上果然妙手回春啊,这才一盏茶的功夫,便将人从鬼门关拽了回来。”
信苍曲起身,玉扇一晃,同样笑着道:“迥王殿下跟过来是看本上施救的?”
“呵呵……”昆吾迥诺闻言笑了笑,又道:“可惜,本王还是来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