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苍曲眸光妖魅,看着眼前那张可恨至极的冰颜,终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,又轻轻一笑,故作不知,“呵呵……迥王殿下的规矩,是为昆吾国之人所定,麟并非昆吾国之人,又如何知晓呀?”
“不知本王的规矩,那么,麟王殿下既是以质子的身份留在昆阳城中,便应当遵从我昆吾的规矩吧。”昆吾迥诺又道。
信苍曲心知他定然不会轻易松口,面上也不恼怒,美眸微弯,淡淡笑开,“迥王殿下也知道,麟入昆阳城已有五年之久了,可自从大殿下将麟安排在如今的质子府起,麟便不曾再接触过昆吾国的任何人、任何事,又如何知晓昆吾国的规矩呢?”
“原来麟王殿下还不懂我昆吾的规矩呀!”昆吾迥诺扬声一笑,“那好,本王便派一个懂规矩的,来教教麟王殿下。”
信苍曲笑眯眯的看着昆吾迥诺,也将那双冰眸中的得意、挑衅之色看得清清楚楚,咬着牙道:“麟怎敢劳烦迥王殿下的人。”
“这个世上,还有麟王殿下不敢的?”昆吾迥诺轻笑一声,合起玉扇,轻轻敲着掌心,一副悠然之态,继续道:“麟王殿下既然不懂规矩,当然要学,此事便这样定下了。”
“多谢迥王殿下的提醒,本上忽然想起,狸王殿下似乎也不是很懂我天信的规矩呢。”这一语忽然传入耳中,昆吾迥诺闻言微微一顿,只见面前之人唇形微动,接着传音道:“来而不往非礼也,改日本上定会好好教教狸王殿下的。”
昆吾迥诺冰眸中骤现杀意,唇际绽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。
信苍曲却毫不理会他的反应,言罢又垂眸瞧了瞧颈前的白玉折扇,勾唇一笑,“迥王殿下一直这样举着,不累么?”
话刚出口,便见一道白光猛然划过,寒气凛凛如刀!
不知殿中的众人是觉得白光炫目,还是不忍直视,纷纷别开了目光。
然而,任那白光刺目寒气巨冷,信苍曲却仍岿然不动一眨不眨的立于原处。
劲风迎面扫过,“叮”的一声,顿时令人心神一震。
没有听到利刃划破喉咙的声音,而是利器击在地上的响声,众人皆移回目光,原来白玉扇斩下的是那一截被踩脏的衣袍。
那片白色衣袍被风吹起,在半空中来回飘旋着,飞至两人之间时,昆吾迥诺又轻轻一挥玉扇,那截白袍便直朝信苍曲的脸上飞了过来。
信苍曲唇角一扬,抬手一把抓住那片衣袍,依然妖魅的凝视着他。
“殿下这是要做什么?”殿中的冯璞看着这一幕,不解的轻声呢喃道。
昆吾迥诺看了看信苍曲手中的半截衣袍,脸上浮起一抹轻邪魔魅的笑容,道:“这半截衣袍便赠予麟王殿下做个念想吧,免得过些时日,麟王殿下又忘了该守的规矩。”
信苍曲也看看手中的半截衣袍,眼中浮现一丝妖娆魔魅的笑意,道:“迥王殿下这是要与麟、与我天信割袍断义么?”
听得这话,昆吾迥诺依然邪笑不改,静静的看着她,只是眼底却闪过一丝利芒。
与天信割袍断义?一时间,众人皆惊于这一语。
“若如此,麟可是万万不能收下的。”信苍曲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道,说话间,五指缓缓一松,衣袍便被风吹远了。
昆吾迥诺想借此来羞辱她,她又怎会甘心受辱?!
“自然不是,麟王殿下误会本王了。”昆吾迥诺似笑非笑的道。
“不是便好。”信苍曲闻言又故作虚惊的模样,登时松了一口气,眸中却尽是得意之色。
昆吾迥诺邪冷的勾了勾唇,未再看她,起步走入殿中。
“殿下!”众人齐齐拜向昆吾迥诺。
“都起来吧。”昆吾迥诺平淡的出声。
“谢殿下。”众人应声起身。
信苍曲也在昆吾迥诺之后走入殿中,向昆吾国主恭敬的行礼道:“拜见国主陛下。”
“免礼。”昆吾国主开口道。
“谢国主陛下。”信苍曲回声。
昆吾迥诺没有杀了信苍曲,众人倒也不觉得奇怪,只当殿下是顾虑到两国邦交和狸王殿下才没有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