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晨,鸟雀呼晴,绿叶迎风。火红的太阳早早便从东边的山头处爬了出来。
这时的阳光刚刚好,不是很晒,透过窗口射入车内,洒落在榻上,仿若一层轻浅的金衣般,柔柔的披在那安睡的绯颜之人身上,更显其风雅如画、美艳如妖的倾世之姿。
如此这般,本是一个美好的早晨,不过,偏生会有那煞风景之人,扰人好梦,坏人心情。
刚一睁开双眼,却见三枚如飞刀般锋利的冰锥纷纷直射眉心而来,其势迅猛至极!
信苍曲绯瞳一利,红玉扇“唰”的一绽,并随着她的腕力一旋,三枚冰锥均被击碎,同时她左手一抬,三根金针从指环中飞射而出,直直朝着窗外之人的面门袭去!
昆吾迥诺脸上的笑一如既往,白玉扇一挥,便挡住了金针。
“好你个阴险狡诈的邪鬼!竟敢趁本上睡觉时下毒手!”信苍曲目光森沉的瞪视着窗外行所无事的冰颜之人。
“本王只是担心苍上会一睡不醒而已。”昆吾迥诺风轻云淡的摇摇玉扇。
哼!嫉妒!报复!信苍曲看着昆吾迥诺,鼻息轻哼,唇角一扬,笑得得意又诡魅。
事实上也确实如她所想,而昆吾迥诺一夜未睡,自然也不能让她睡得舒服,所以才会以那种方式叫醒她。
信苍曲出了车门,红影一飘,便落在了昆吾迥诺的面前。
红玉扇轻轻敲着掌心,笑吟吟的道:“也不知那位岳少侠的伤势如何了?”
“苍上的伤药自然是最好的。”昆吾迥诺依然轻轻摇动着白玉扇,微笑着回道,言外之意则是告诉她,人已经救下了。
“呵呵……”信苍曲轻声笑出,狐疑的看着他,“迥王殿下竟真的肯屈尊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清伤抹药?”
“苍上若是不信,可以自己去林中瞧瞧。”昆吾迥诺一副‘你不信我也没办法’的模样道。
“去便去。”信苍曲眉梢一扬,摇开玉扇,朝着那片林子的方向走去。
昆吾迥诺想了想,也跟了上去。
然而,两人再次来到林中那棵大树下,血迹犹在,却不见了岳中霄和阿茹的身影。
四处望了望,仍没有发现岳中霄和阿茹。
信苍曲转眸瞥向昆吾迥诺,绯瞳中闪烁着火亮的妖芒,意在问他:人去哪了?
昆吾迥诺修眉一挑,明知故问道:“苍上何故这般看着本王?”
“呵……”信苍曲轻轻一笑,“迥王殿下莫要告诉本上,你不知道岳少侠和阿茹姑娘去了何处。”
“苍上觉得,本王有必要留意他们的行踪么?”昆吾迥诺不以为意的笑笑,“知与不知,于本王而言,都是一样的。”
“都是一样的?”信苍曲眸光轻闪,妖魅的瞧着他,一步一步踱近,“该不会是……迥王殿下不愿为岳少侠处理伤口,便见死不救,将人给埋了吧?”
“无稽之谈。”昆吾迥诺玉扇一挥,一股寒气将面前之人隔开。
信苍曲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,继续在他身侧踱着步,意味深长的道:“本上实在想不明白,昨晚迥王殿下声称很欣赏岳少侠,又明知自己讨厌那些污秽之物,不可能碰他,却为何还要制止本上呢?”
“本王怎知苍上会不会趁机毒害岳少侠?”昆吾迥诺还是那番不讲理的说辞。
“呵……本上若想毒害他,干嘛还要费力救他?吃饱了撑的不成?再者,迥王殿下见死不救,又与毒害有何区别?”信苍曲冷笑一声,针针见血。
昆吾迥诺微微一顿,他也觉得自己昨晚的举动甚是荒唐,而此刻又不见岳中霄和阿茹的身影,他定然百口莫辩。
不过,邪君殿下岂是那种会吃亏的人,“说来本王倒想问问苍上,昨晚可有趁本王不查之时,又做了什么好事?”
信苍曲妖异的一笑,“若有好事,本上怎会落下迥王殿下?”
昆吾迥诺冰眸一眨,邪魅的盯住信苍曲,“说不定,那位岳少侠是担心苍上对阿茹姑娘怀有不轨之心,才连夜离开的。”
“这个倒也说的通。”信苍曲很出奇的没有反驳他,却笑得别有深意。
“再不上路,今晚又要露宿荒山了。”见了她的笑,昆吾迥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虚的。
信苍曲看着从容前行的昆吾迥诺,脸上忽又露出了一个灿然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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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,这一日正午,四辆马车顶着白花花的太阳慢悠悠的向前走着,昆吾迥诺、信苍曲两人皆在各自的马车中,一个斜卧于榻上闭目而憩,一个盘膝静坐运气练功。
“救命啊!”
“有人吗?”
“救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