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慕承渊颔首。
“王爷,侧妃自祠堂回来便身体不适,还请王爷为侧妃做主。祠堂的东西一日不除,侧妃的身子便受着威胁。”迎春跪下,疾声恳求,“请王爷责罚王妃。”
“迎春,不许胡说,姐姐怎么会害我。”月心眉呵斥了一句,楚楚可怜的抬眸看向慕承渊,“王爷,您别误会姐姐,千万别因为妾身而与姐姐生了嫌隙。”
“你放心,本王已经派人将药田铲平了,以后你再不会过敏。”慕承渊温声安慰道。
“可是……姐姐为了种药田,花了不少心思吧。”月心眉咬了咬唇,面带愧疚的看向凤倾九:“姐姐,您别生王爷的气,一切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我可不敢生气。”凤倾九冷笑,抬眸冷冷看向慕承渊,“既是王爷下的命令,妾身不得不从。侧妃已经没事,妾身便不打扰王爷与侧妃恩爱!”
“恩爱”两字说得极重,月心眉不由得羞红了脸颊,埋头缩在慕承渊怀里。
慕承渊身躯一僵,玉容骤然黑了黑,凤眸犀利的射向凤倾九。
而凤倾九只是行了礼,转身离开,一个眼神都没看他。
她身姿俏丽,抬手撩开了珠帘,缓步走了出去。
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,慕承渊心口莫名的有股空落落的感觉,很难受。
察觉到慕承渊的不对劲,月心眉蓦然抬眸,眼中柔意绵绵,轻唤了一声,“王爷。”
声音娇柔好听,如同羽毛般轻飘飘的落到人心里,惊起一阵波动。
慕承渊堪堪回神,俊容无波无澜,甚至连眼神都不曾波动分毫。
“既然身子不适,你便好好休息吧。”慕承渊松开她的手,将她缓缓放到了床上。
月心眉眼底一暗,咬了咬唇,泫然欲泣,“王爷,妾身不舒服。”
“不舒服?”慕承渊狭长的凤眸在月心眉身上打量一瞬,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,“太医未曾离开,等会儿让太医过来看看。”
“王爷,妾身近几日总是做梦,您……您留下来陪陪妾身吧。”月心眉抓住慕承渊的袖口,柔声祈求道,娇软的面容泛起一片烟霞。
含羞似怯。
慕承渊下意识挥开她的手,声音不带丝毫情绪,“你好好养身子,我过几日再来看你。”
话落,转身离开。
看着慕承渊离开的身影,月心眉咬紧了下唇,眼中一片晦暗。
又要去找凤倾九了吗?
凤倾九就这么好,她都这样了,他心里还是念着凤倾九。
故桂苑,管家将铲除的药草尽数送了过来。
“王妃,这是您要的药草。”管家拱手行礼,下人将一篮子一篮子的药草放到了地上。
“嗯,辛苦了。”凤倾九面色平静极了。
“王妃,这些药草未曾长成,您要这些干什么?”元宵眼圈微微泛红。
她可是亲眼看到王妃辛辛苦苦忙了好几个月。
马上就要长成了,反而因为侧妃过敏便全部铲除,王爷未免太狠心了些。
“我种植的药草,当然要由我亲自处理。”凤倾九轻声道,看向孙妈妈,“孙妈妈,你找几个铲子来。”
“是。”孙妈妈应道。
没过多长时间,孙妈妈拿来了三个铲子。
凤倾九在故桂苑四处环视了一番,最后定了一处合适的位置,拿起铲子开始挖坑。
元宵与孙妈妈也跟着一同挖。
忙活了好一阵子,凤倾九停下擦了擦额间的汗,开始拖着药草往里面埋。
这些药草像她的孩子一样,撒下种子,看着他们发芽,长大,绿葱葱一片。
马上就要长成……
最后毁于一旦。
凤倾九倏地莫名扯起嘴角笑了笑,心里无尽的酸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