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就收获了来自对面的一记脑瓜崩。
教渔先生忍着笑意将凌若拉到院落外面。
“如此气势汹汹的去质问一个孩子,而且还是一直陪伴他玩耍的小伙伴,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吗?”
“那……”凌若蔫了声,撒谎她不会,演戏也不太会,她不知道要怎样不露声色的就把消息骗到手。
用骗似乎也不准确,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,“那你说该怎么办?”
“先回粮店。”
到嘴的“碗”又要飞跑了?
凌若显然不愿意再拖,拽着教渔先生的袖子摆来摆去的耍起无赖,“快说,你到算怎么办!”
“无礼。”
面对忽如其来的接触,教渔先生本能的警戒起来。
然而凌若并未觉得这有何异常,因为在她心中,教渔先生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。
但是她还是撤回了手,本能的回了一句,“干嘛,你不会又在害羞吧?”
闻声,教渔先生的身体以微不可察之势颤抖了一下。
从小到大,他从未接触过……这样的人……
片刻后,教渔先生发言道,“粮店有人见过他的模样。”
粮店?
凌若迅速反应过来,“莫不是说老板?!”
的确很有可能,否则不会无端失心疯。
“只是老板卧病在床,已经有些时日不来粮店了。”
凌若忧愁的补充着她知道的情况。
“不难,将他弄醒便是。”
“说的倒是轻巧,你以为他们没请郎中吗,都没用。”
“别人没用,但你或许可以。”
闻言,凌若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,佯装谦虚道,“惭愧,小女子才疏学浅,治病救人此等关系人之生死的本领,还没学到家,顶多将采来的药草炼制成丹药罢了。”
越说越上劲。
“哎等等!”
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,凌若睁大双眼看向教渔先生,“你怎知我还是个郎中?”
然而对方直留下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,便转身离开巷道。
海宁粮栈——
“伙计,来来,我与你有话说。”
伙计闻声抬头一看,“唷,这不是女侠嘛!看您眉眼含笑,莫非是抓到了贼人?”
“没有。”
凌若淡定坦然,“真能这么顺利,先前揭榜的人不早就抓到了。”
“是是是,小的就是问问。不知女侠找小的何事?”
“我要见你老板。”
“小的先前与女侠说过了,老板昏睡多日,无法见客。”
“你带我去便是。”
说着,凌若拍了拍来粮店前提前回客栈备好的药箱,“本女侠还有个副职,让我过去瞧瞧,兴许就好了。”
“那可真是求之不得。”
粮店伙计一咧嘴,从柜台里走出来,“小的这就给您带路。”
临行前,凌若用力的朝着教渔先生眨了一下右眼,这是刚才在来粮店的路上,她临时想到的“暗号”。
然而,教渔先生嘴角又是微不可察的一抽。
粮店老板家住河东,院子比河西要大得多,而且院落布置也颇为讲究,一看便是富庶人家。
当然,与前些时日去过的王府相比,自是遥不可及。
伙计与老板家仆交代清来意后,与凌若二人打了个招呼,便自行离开。
随家仆进入会客门厅,没多久一位妇人小跑着奔向凌若,哭哭啼啼的眼看着就要跪下,“郎中,您救救我夫君吧!”
凌若眼疾手快,连忙扶住妇人。
“您这是做什么,医者仁心,小女子自当竭尽所能。”
其实说这话时,她心里也没底。
搓点药丸不是事,治病救人还真是个事。
可如今,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凌若偷偷瞄了一眼教渔先生,他戴着个帷帽,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么。
怀着心事,随妇人来到老板躺卧之处。
卧床之人,神情淡然,看上去只是陷入沉睡。
虽然她不懂治病救人,但是可以确定躺在床上之人,面上并无病色,而是……
伴着妇人哀痛的哭啼声,凌若陷入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