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此情形,凌若平和语气,安抚夫人焦虑的心情。
“莫急,眼下只是把可能有用的法子都试试看,保不准哪个能成。”
其实,凌若心中认定粮店老板是中邪,毕竟连续多日与非人之物接触,没有大病已是好事。但是看到妇人紧张着急的样子,她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的太明白,只要粮店老板最后能醒来就好。
若实在不行……凌若悄悄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黑衣男子。
未几,老仆按吩咐将东西备好交给凌若。妇人心知在这里会妨碍女侠作法,便自觉地退到外间。
凌若用毛笔蘸着研磨好的朱砂,凭印象画出先前与道兄在水禾村外驱邪时用到的符箓。
本着多多益善的思路,凌若至少画出了能贴满整间卧房的数量。
随后,床上、窗棂、桌上、门梁,能贴的地方全贴了,就差老板的脸。
当然,贴脸上终归是不大合适,让她忍不住想起封禁小玉时的场景。
还是贴在身上好一些。
刚要掀开床被,将黄纸贴在老板身上,凌若的手突然被缚住。缚她的不是别人,正是教渔先生。
见状,凌若一脸狐疑的盯着他。
谁料,对方一点不觉得做错,甚至摆出一副长者模样对其教育道,“丫头,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说罢,教渔先生顺手抽走凌若手中黄纸道,“我来。”
“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?”
凌若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笑,自打两人见面以来,一直不守规矩的就是教渔先生。(我没有写错,就是该笑和该笑~)
然而刚说完这句话,凌若就后悔了。
教渔先生三下五除二,在老板身上快速贴好黄符,随即将被子撒手一放,一切恢复原样。
然后,转过身来一把抓住凌若的手回答道,“不知。”
若说前几次碰触是有不得已的缘由,那么现在绝对是教渔先生在无耻下流。
凌若不知如何对付厚颜无耻之徒,更不知如何对付一个武功高手,也只能放弃挣扎,做出推他的样子意思一下。
“男女有别,保持距离。”
见状,教渔先生十分配合的松手,没有继续逗弄她。
过了些时候,卧房内的气息仍旧和刚开始一样,没发生改变。
凌若站在一旁喃喃自语,显得有些焦躁,不知自己方才做的一切是否能见效。
道兄曾与她解释过,驱邪符箓可以净化四周妖邪之气。既然粮店老板碰上不干净的东西,用此符箓定是没错,但是能不能醒来,怕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想到这里,凌若从随身药箱中翻出自制的凝神静气丸,取出两颗塞进老板嘴里。
还没上手——
“我来。”
看教渔先生如此殷勤,凌若并未拒绝。
但是更多的,是害怕自己再因为嘴欠,被那人占了便宜。
与此同时,教渔先生忽然转过身问道,“方才满屋子张贴的黄纸是什么?”
???!!!
凌若一脸愕然,顿了片刻道,“符文……一种可以净化邪气的符文。”
话音刚落,便听到肆无忌惮的笑声。
教渔先生指着屋子四处张贴的歪歪扭扭、大小不一的黄符问道,“这玩意儿,是符?”
“当然了!”凌若挺起胸脯,指着最近的一道符纸,“如此明显,有何看不出?”
教渔先生似笑非笑道,“倒是要问问这手本领是哪位高人教的,看到后不知会不会气死。”
“自然是跟道兄学的,我与道兄一起驱邪净化多日,符箓绝不会错。”
闻言,教渔先生双眼微眯。
这个名字,昨日已经听过一次。
原来自己被丫头错认成别人的“别人”就是教她画符的道兄。
不明何故,心中顿生不爽。
凌若全心照看粮店老板,并未察觉身后之人的异常。
“他是你什么人,情人,相好?”
“谁?”
“你的道兄。”
“不是,他是我救命恩人。”
凌若头也不回的守在床前,“你过来看,老板的脸色可否有所好转?”
闻言,挡在面帘下的容颜变得阴鸷。刚才的郁堵还未消散,这小丫头竟然还使唤人。
教渔先生本欲拒绝,可是看着她沉浸的模样,忍不住朝床的方向瞄了一眼。
“已然无碍,再养几日便可醒来。”
“那可要赶紧告诉夫人!”
凌若一脸激动的起身。
她也不知是符咒起了效,还是丹药发挥作用,总之,能救回来就好。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治病救人的快乐。
“等等。”教渔先生叫住凌若。
“怎么?”
“你先告诉我,道兄是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