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素清派弟子离奇失踪,却也不是没有留下蛛丝马迹。
几轮探查下来,残留的线索指向一道信息:新兴门派修炼邪法,以活人血肉饲养死物,炼制魔物。
所得魔物嗜血成性,仅受饲养者操控。
那些初入江湖的后辈自然不知内情,欢欢喜喜的求道,结果却成了魔物口粮。
或有天赋极高者能躲过成为食物的命运,却也因知晓真相,而无法再出山门。甚至为了得到属于自己的魔物,与新兴门派沆瀣一气,继续行骗下去。
此等秘辛凌若自然不知,教渔先生也没打算和她说。
活人炼制的手段太过歹毒,被正邪两道所不齿,早已列为禁法。而当年知晓此法的门派,听闻被几位神秘高人屠杀殆尽,在那场大战后便销声匿迹。
自此以后,江湖再无那邪派的消息。
但终究只是传闻,那一战太过古早,真相如何早已不可考。
教渔先生对邪派被彻底诛灭一事保留意见,不管神秘高人身份为何,想要轻易消除一个正蓬勃发展的新派,怕没那么简单。
念及此处,教渔先生眉头紧蹙,纱帘之下的面色逐渐凝重。
看来,有的事比他想象中棘手。
而前段时间罗一汇报的关乎“魔怪”一事……恐怕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
教渔先生捏紧拳头,他已派去一队影翼去往北部彻查此事。没想到偏安一隅的小村落竟也出现类似的东西。
安闲的日子,怕是没几天了。
“喂?你还在听吗?”
看到教渔先生沉默不语,像根漆黑色木桩立在原地一动不动,凌若在他面前招了招手。
“嗯。”
“在听就给个反应啊!”凌若嘟起脸蛋,本不圆润的脸颊,此刻看起来鼓囊囊的,看上去有些俏皮和孩子气。
“总之水鬼被消灭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道兄担心气息侵染林地生物,便与我一同在林外绘符净化,画符方法便是那时无意中记下来的。其实,刚才我也只是凭印象去画,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,属实不知……”
毕竟不通道法,连咒纹的形状也只是依葫芦画瓢。因此,凌若越说越没底气,声音也越来越小。
干脆瞥了一眼床边。
刚才光顾着聊天,险些忘记床上还躺着病人。凌若转过身查看,粮店老板的脸色回转不少,确实有恢复的意思。
既如此,其它细节待他醒后再询问吧。
今日目的已经达到,现在横在凌若心口的问题是那院子里的祖孙俩。
叹气之后还是要继续生活,凌若在申时前需去一趟王府,她与与何氏有约。何况昨日在石桥广场听到不少轶闻,要当面与何氏分享一下才好。
沉默的时间里,教渔先生思绪万千。思虑再三,张口询问道,“你的那位道兄,他如今在哪?”
“走了。”凌若回的简单,神色看不出喜悲,就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一般解释道,“大概是因为我太弱,被嫌弃了。”
话音刚落,鼻子莫名有点痒,
“阿……阿……”
想打喷嚏,却打不出。这副模样在外人看去……尤其是从背影来看,像极了正在轻声抽泣。
突然,凌若的肩上落了一只手,没有什么温度,但是很可靠。
“我不嫌弃。”
凌若被突如其来的安抚惊到,她觉得对方或许误会了什么,不过……
“谢谢。”
“嗯。”就只拍了一下,教渔先生便将手规矩的收回去。
这是她认识的教渔先生?
凌若一脸讶异。
讶异归讶异,俩人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终归影响卧房主人休息。
凌若与教渔先生示意后,两人离开卧房来到厅堂。
老板夫人得知自家男人无碍,激动的快要抽过去。虽说喜极而泣算是一种好事,可凌若属实招架不来,便急忙与夫人告辞。
才出院落,二人向河西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