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,柔儿知错了,皇后先前在宫中放出消息,在缘猎会上拔的头筹之人可免去上前线,便暗中布置谁料被太子捡了这个机会,柔儿资历尚浅,还请母亲原谅……”
端木柔低头认错,时不时抬眼打量长公主。
沈惊语起身解围道:“此事发生突然,皇后散出的消息并非完全是假,至少缘猎会上拔的头筹之人的确可以免去前线,但剩下的名门望族,特别是武将世家的子弟却更是选拔了出来,这件事提前在宫中发酵出来,皇上为了面子言称此事非虚,对外称为我朝储备将才,可人人都知道参加缘猎会的人,凡是榜上有名者皆成了一颗棋子,如今柔儿误打误撞成全了太子,长公主又出面力保柔儿,不管如何,皇上总归会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,酌情考量,现如今如何避免柔儿前去和亲一事才是首要。”
“砰。”茶展突然应声而碎,四分五裂。
此茶展精致透明,是长公主极为喜爱的一套茶具。
今日长公主却亲手将它打碎。
端木柔似是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母亲,不禁有些被吓到:“母亲…….”
长公主起身,步步逼向沈惊语:“此事乃绝密,就连圣旨都未曾下发,你是怎么知道皇帝对此事的言论如何?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后院女子又怎么会得知此事?”
沈惊语暗自咂舌,懊恼,此事乃年洵给她的一封信件所述,近两日她未曾关注局势,亦不知最近动向如何。
此事乃是年洵告知,原以为此事人尽皆知,谁料年洵将如此绝密毫无保留告知于她,不知是安得好心还是纯粹为了看她的笑话。
长公主地位十几年无人撼动,可见其谋略,谨小慎微之处也极其敏锐。
沈惊语心中叫苦,一步错,步步错。她面上不显,抬眸直视长公主,两人对视皆不言语,气氛逐渐剑拔弩张。
在长公主欲开口之前,沈惊语抓住机会提前开口:“惊语虽为沈府长女,依旧如履薄冰,深知若半点手段都没有,恐难活到今日,此事乃是我商队中游掌柜昨日前往宫中偶然得知。”
长公主丝毫不信沈惊语言辞:“不过一个游商,有何能入得了掌事处张姑姑的眼?”端木柔在一旁扯了扯长公主的衣袖,让其不要过多为难沈惊语。
长公主当即瞪了端木柔一眼,吓得她当即松手,不敢再帮忙,端木柔哭丧着脸,给沈惊语一个帮不了你的眼神。
沈惊语收到端木柔的眼神,示意她安心,紧接着说道:“若是市面上盛行的面芙蓉呢?”
端木柔来了兴趣,抬高音量插话道:“面芙蓉?母亲,柔儿知道,市面之上最为金贵,效果又好的面膏,睡前涂抹在脸上,坚持一月便可令肌肤顺滑,婉如孩童新生肌肤般稚嫩。”
“柔儿说的一点没错,沈府遭逢太子退婚一事,与沈家合作商铺纷纷见风使舵,与沈家撕毁契约,杜绝往来,就怕有朝一日牵连于他们,虽影响不大,自惊语接手沈家掌家一位之时,便已发现府内商铺入账早已不足府内吃穿用度,故而惊语另辟蹊径,惊语有此成就多亏了母亲教导有方。”
长公主这才脸色缓和一些,端木柔见状上前一把挽住沈惊语的胳膊:“惊语姐姐,没想到你竟然如今能干,丝毫不比男子差,虽说我朝重农抑商,但你却经营的有声有色,柔儿属实佩服。”
长公主吩咐丫鬟上前清理残渣,不过一会便带着残渣离开,长公主看了一眼碎裂的茶展,叹了一口气,开口道:“好了,依你之言,有何高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