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汗何苦自欺欺人?”沈惊语没有把话说得太明显,留面子给阿达木石原,毕竟他才是最后决定的人,要是得罪他,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没有了。
阿达木石原似乎是被沈惊语说动,长叹一声,低沉道:“陈怀义虽是安平人,可自小在雅图兰长大,他……怎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?就连你,也是他找来的,要是他对我有二心,为何要找你来。”
他始终不想相信这个事实,毕竟陈怀义在他的身边太久了。
“是不是他做得,不如你我二人赌一把,对可汗利大于弊,还能帮您认清楚事实,可愿意?”沈惊语她早就想到了,阿达木石原不会立即相信自己,没有抓到现行,作为一个国权利最高的人是不能轻易的相信一个外臣的话。
阿达木石原想了想,最终还是点点头,想到布防图,他的心里也有所怀疑。
沈惊语刚才说出了布防图的几个重要点,他也是烂熟于心,当然知道沈惊语说对了,要是她没有见过,怎么能说得出来。
沈惊语在阿达木石原的寝殿中待了半个时辰,该说的都说了。
待那扇门打开时,陈怀义急忙迎了上来,焦急问道:“主上如何?是不是主上的毒可以解开了?”
沈惊语望着陈怀义,眼前的人看起来真的很关心阿达木石原。
沈惊语从左右衣袖中拿出一张对折的纸,递给了陈怀义,微笑的说道:“按照此方子一日三次给可汗服下,可保他一月寿命。”
陈怀义不满,眼神暗淡:“一月?你的医术也无能为力吗?”
“一个月足矣。”阿达木石原沉重的声音自后面传来,没有想到竟然也赞同道。
陈怀义顿了顿,双手握成拳,终是没再纠结。
“既然此来的事情做完了,那在下便不多留,即刻启程回安平,还请陈大人放行。”沈惊语对着陈怀义拱手一拜,客气说道。
沈惊语的话让陈怀义大为恼火,居然来到就一个时辰不到就要走,她到底想做什么?
“我如何知道你给的方子是不是毒药?”陈怀义不肯,他说话也不再客气,沈惊语都要回去了,他不能让这个人轻松离开。
“我让阿拓送你,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,不用顾忌,在雅图兰,没有人可以阻拦你。”
阿达木石原的声音又一次从后边传来,陈怀义脸色顿时变了,主上如此快的信任沈惊语,他们刚才在里面说了什么?
随着这话的落下,从一旁走来魁梧的男子,身形比陈怀义高出了一头,宽大额头,厚实的嘴唇,步伐稳健,从脸颊到下颚浓黑的络腮胡子,眼神透着狠劲。
陈怀义看着大汉走到自己的跟前,这个人他太熟悉了,阿达木石原的贴身侍卫。
阿拓看向了沈惊语,低沉厚重的声音说道:“在下带公子离开。”
“主上,您这……”
陈怀义觉得不对头,不是应该自己送沈惊语离开的吗,怎么阿达木石原会派另外的人?而且,在主上没有解毒以前,就这么放走沈惊语,万一出了什么变故,自己可是百口莫辩。
他没有第二份布防图可以交给沈惊语了。
“够了。”
阿达木石原厉声道,“我们雅图兰人讲求信义,我说的话都不听了吗?”
陈怀义退了一步,神色悲痛,“属下不敢!”
有了阿拓相送,沈惊语与许晟廷很快出了雅图兰的皇城。
两人是连夜走的,本以为许晟廷会回到军营,没曾想他竟是奉年洵的命令要将沈惊语安全送回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