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面色略显凝重。
太子这话倒也没说错,秦王如此行径,确实有些过了。
“皇上,当时太子下令,让侍卫拿下王爷,王爷只是为了自保才动手,并不是故意挑衅殿下。”
“哦?”
秦竹:“父皇,是皇弟先拔出了腰间佩剑,儿臣岂能不唤来侍卫将他擒住。”
“所以归根究底,是秦王先动的手?”
“正是。”
皇帝怒道:“不过是一点小事,竟闹得你们兄弟二人刀锋相见,简直不成体统!”
“儿臣知错,请父皇息怒。”
“此事朕心中已明了了,秦王确实有错,但太子也并非无辜。来人,传朕口谕,太子府罚俸半年,秦王打二十大板。”
皇帝最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皇位尔虞我诈,手足相残,秦禹寒的举动,无疑是触碰了禁忌。
打二十大板,对于习武之人算不了什么,顶多是在床榻上躺几日,这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。
“皇上,王爷此刻正发着高烧,儿媳请求为王爷代罚。”
皇帝凝视着柳凝歌那张明艳的面容,思绪恍惚了片刻。
明明是个孱弱女子,却甘愿为了夫君受罚,足足二十板子,打在身上不死也得丢半条命。
若柔妃还在世,知晓寒儿身边多了一位这样的女子相伴,一定会很欣慰。
“罢了,朕也不愿过多为难,你去殿外跪上一夜,此事就算了了。”
秦竹不甘心道,“父皇,犯错的明明是皇弟,这……”
“够了!”皇帝冷冷看了他一眼,“秦王是你的亲弟弟,此刻还在病中,你身为兄长,理应多加关怀,现在却咬着这件事不放,还有半点太子的气度么?!”
“儿臣知错。”
“知错就早些退下,莫要让朕烦心。”
“是。”
秦竹面色铁青的扶着沈氏走出了养心殿,柳凝歌也未多留,起身一同离去。
殿外,夜风凛冽,天际不知何时飘起了朦胧细雨。
太子半拥着沈云燕,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一袭单衣的女子:“弟妹,父皇心慈,并未严惩,但你和皇弟最好谨记教训,若再有下次,就不是跪一夜这么简单了。”
面对秦竹的威胁,柳凝歌表现的风轻云淡,半点没往心里去。
“哼,你就安稳在这里跪着吧!”太子憋了一肚子火,拂袖大步走向了宫门。
沈云燕险些小产,哪里跟得上,踉踉跄跄的在后面追着,背影看起来如丧家之犬般可怜。
柳凝歌嘴角掀起一抹不屑的弧度,屈膝跪在了冰冷的砖石上。
细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,素净的衣衫没一会就彻底湿透,寒风吹拂在冰冷的脸颊上,如同刀子般凌厉。
守在养心殿外的太监起了怜悯之心,“秦王妃,雨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停,不如您先避避雨再跪吧,当心染上风寒。”
“我没事,多谢公公。”
太监摇头叹息,“唉。”
秦王府——
知夏与折影守在床边,不知怎的,昏睡中的秦王忽的眉头紧拧,躁动不安,像是挣扎着要醒来。
“王爷这是怎么了,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?”
折影:“不用,方才你熬的那碗药给我端来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