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院那十几人,第二日就一起赶到了济世堂。
之前入宫时,柳凝歌与他们曾有过数面之缘,所以彼此都没有觉着拘谨与陌生,反而聊的很热切。
“我早就不想在皇宫里当差了,整日给妃嫔娘娘们把平安脉,感觉完完全全是在消磨志气。”
“没错,我拜师学医,是为了悬壶济世,而不是想尽法子讨好帝王与各位娘娘。”
太医们你一言我一语抱怨着,发泄完情绪后,由衷的向柳凝歌表示了感谢。
“秦王妃,您愿意收留我们在此,这份恩情我们绝不会忘记。”
“各位无需这么客气,有些话,我得提前说清楚。”
“王妃请直言。”
柳凝歌道:“济世堂开诊的初衷,是为了让天下贫苦百姓都能看得起病,所以你们绝不能挑剔病患身份,也不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,如若让我知晓有谁做出这样的举动,立刻赶出医馆,绝不留情。”
“王妃放心吧,这一点我们都会谨记在心。”
“好,还有,济世堂比不得皇宫,给你们的月银最多维持温饱不愁,希望各位想清楚再来。”
大夫们齐齐道:“能让一家老小全部填饱肚子就足够了,多谢王妃收留之恩!”
“好,那就祝愿各位能在这里一展宏图!”
“是!”
有这些大夫在济世堂内坐诊,柳凝歌顿时感觉身上压着的担子松懈了许多,同时,也能腾出更多时间处理其它事宜。
午后,秦禹寒刚下朝就去了南风馆,大红色官袍衬得他白玉的面容更加俊美。
“凝歌,现下可有时间?”
“有,怎的了?”
秦禹寒:“随我去一趟天香楼。”
“好。”
柳凝歌转头吩咐祁风备下马车,半个时辰后,两人一起推门,走进了天香楼雅间。
“你们来了。”早就在此等候的沈策站了起来,“快坐吧,酒菜都备下了。”
“好。”
三人一同入座,柳凝歌看了眼两人的神色,“是不是前朝又出什么事了?”
沈策笑道:“没有,今日这场饭局是为了给你庆功。”
“我不过担了个美名,功劳都应该是王爷与沈将军的。”
“莫要这样说,以你的聪慧,得到帝王嘉赏是应该的。”沈策拿起酒坛,灌下了几大口,畅快的舒了口气,“这段时间过得快要憋屈死了,总算让秦竹也栽了个跟头,真是痛快!”
秦禹寒修长的指尖摸着酒杯,语气淡漠的泼了一盆凉水过去,“这才只是个开始,沈将军可别因为讨到了一点甜头就开始轻敌。”
“哼,我在边境当了数年将军,这个道理用不着秦王来教。”
这两人,说不到几句就要开始冷嘲热讽,柳凝歌眉尾一挑,及时开口接过了话茬,“沈将军,北大营这几日有什么动静么?”
“朝堂的军饷拨了下来,可却没落到北大营将士的口袋,慕容华这个当统帅的日子也不好过,对太子的怨气很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