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宫规,每日午后太医院都会为各宫妃嫔把平安脉,柳凝歌虽然也在这里任职,但只负责照料皇帝的身体。
“温大人,今天文贵人那里不如让我去把脉吧。”
温太医惊讶道:“王妃身份尊贵,怎能劳累您做这种事?”
即便文贵人受宠,可说到底,只是个小小的贵人,柳凝歌是亲王正妻,两者身份天差地别。
“左右也是闲着,就当打发时间了。”
“这……那好吧。”
柳凝歌提起药箱,临走前,顺便带上了肖舜。
“你在太医院伺候本宫也有些时日了,可否惦记原先的主子?”
“奴才被调配到您身边,只有您一位主子。”
“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。”柳凝歌话里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,“一会儿到了贵人宫里,做好自己本分里的事。”
“是。”
片刻后,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鸾凤宫。
软榻上的女人微微坐起身,看到柳凝歌时,略微愣了一下,“秦王妃,您怎么来了?”
“来为贵人把脉。”
“往日不都是温太医过来么?”
“炼丹房的炉鼎出了些问题,温大人正在盯着匠人修理,皇上每日都得服用丹药,这事耽误不得。”
与皇帝有关,自然是重中之重。
文贵人点头,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了跟随而来的小太监身上。
几日不见,他似乎瘦了些,眼下乌青明显,定是夜里没有睡安稳。
有些人很擅长藏匿心思,而有些人则天真单纯,想什么都写在眼睛里,文贵人就是这种人。
她对肖舜的爱慕毫不掩饰,思念之情就差宣之于口了。
柳凝歌红唇轻抿,道:“肖舜,你先退下吧,我要为贵人把脉了。”
“是,奴才告退。”
寝殿内恢复了宁静,文贵人情绪低落,像极了霜打的青菜,恹恹躺回了软榻上。
柳凝歌用帕子覆在她手腕上,一边感受脉搏,一边闲聊,“说起来,我与贵人的父亲也算有几分交情。”
“我的父亲?”
“嗯,文殊老将军身上有不少旧疾,请了许多郎中医治都没太大效果,王爷与老将军乃是生死之交,我敬佩老将军一身傲骨,帮忙写了张药方。”
文殷眼角泛着泪:“先前父亲病痛缠身,每逢冬日就腿脚酸疼,自从服下药方后,身子骨硬朗了许多,这都是托了王妃的福。”
“举手之劳而已。”柳凝歌收回手,“文府乃是骁勇世家,一门所出无论男女皆武艺超群,贵人倒是很让人意外。”
这就像一窝狼崽子里混了只柔弱的小白兔,文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,胆小的令人发指,实在很难让人相信,竟然会是文老将军的女儿。
“我自幼体弱,从小到大都靠汤药续命,能活下来已是不易。”
“贵人被视作掌上明珠般养着,理应寻觅一位心仪的儿郎白头偕老,怎会选择入宫?”
“皇上在各家大臣中挑选妃嫔,我年岁正合适,被挑中也无可奈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