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凝歌淡笑,“你现在仍旧是将军,一旦边境发生战事,随时都得领兵上阵,难道现在我与你在一起,就不会被耽误了么?”
“我……”
“沈将军,人生短短几十年,何必有那么多的顾忌?喜欢就是喜欢,爱了就是爱了,我与王爷活的通透,哪怕明知明天会死,也依旧会好好过完今日,不留任何遗憾。”
沈策听懂了她的话,笑容苦涩又无奈,“若是当年出征前我向你提亲,你会答应么?”
“会吧。”原主对他是有几分情义的,对于那时的柳凝歌而言,沈策无疑是神明一样的存在。
她盼望着被拯救,期待嫁入将军府逃离相府这座牢笼。
可惜沈将军退缩了。
因为他的瞻前顾后,原主再无希望,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出嫁那日。
有时候老天爷就是这么会捉弄人,错过了就是错过了,再无回头的可能。
“有你这句话就够了。”沈策觉得这些年的情义没有白费,面上颓然一扫而空,换成了洒脱的笑容,“凝歌,我希望你过的好,只要秦王能真心待你,这就足够了。”
“沈将军,你迟早会遇到命定之人,再耐心等一等,那个人很快就会出现。”
“希望吧。”沈将军站了起来,“时候不早,我就不在这叨扰你了,早点休息吧,莫要太累。”
“嗯。”
目送男人走出帐篷,柳凝歌倒了杯茶,咽下了心底上涌的苦涩。
这应该是原主残留的情绪,也许在她咽气的那瞬间,最惋惜的,就是没能再见沈策一眼。
她送心爱的将军出征,却没能等到他凯旋。
时也命也,强求不得。
入夜后,雨水下的更大了些,街市上雾蒙蒙一片,四周伸手不见五指,黑的诡异。
秦禹寒回来时衣衫被淋的湿透,柳凝歌递上了毛巾:“快擦擦,当心染上风寒。”
男人擦干头发,换了身衣服,“凝歌,影门那里有消息了。”
“如何?”
“这毒是南疆那边传过来的,并不难解,但调配解药需要两日时间。”
柳凝歌:“只要能解毒,等两日也无妨。”
“我大概算了算,这次镇子上至少死了三百人。”
三百具尸骨被埋在了山坡上,这些都是太子犯下的罪孽。
“这里的动向想必秦竹已经知道了,计划失败,他一定气得不轻。”
“那畜生不会善罢甘休,没能除去你,接下来一定会想尽办法重回朝堂。”
“但凡皇帝长了脑子,都不可能再对太子如从前一般信任。”对于一个害过自己的儿子,就算是再慈爱的父亲心里也会存有几分芥蒂。
“嗯,这些事等回了京都再商议对策也不迟。”秦禹寒往炭盆里添了些新炭,将柳凝歌抱到了腿上,“咱们的孩儿很快就会出世了。”
“是啊,快五个月了。”
“想好名字了么?”
柳凝歌摇头:“是男是女还不清楚,现在想名字太早了。”
“不早。”秦禹寒将下巴放在她肩上,“如若是女儿,就叫秦歌好不好?”
“那你唤歌儿时,不就分不清喊的是谁了?”
“也对。”歌儿只有一个,任何人都替代不了。
秦禹寒又想了会儿,并没有思绪,“罢了,等回去请个有才学的先生帮忙想想。”
“一个名字而已,用不着这么麻烦。”
“不麻烦,我们的孩子,配得上世间最好的,名字也不例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