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状,云寄锦只得上前去让梅雁回将小六子给扶正起来,伸手摸了摸人的额头,却发现不过就是在这短瞬之间他面上竟然起了大片潮红。
小六子的身子骨一会儿热一会儿冷,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中了什么毒,总之情况不见得好转。
好在云寄锦平日里出门身上总会带着解毒的药丸,如今恰巧还剩下两粒恰好能够给小六子服下。
梅雁回眼疾手快地捏住小六子的下巴,不过就是一使劲儿,这家伙瞬间张大嘴,他将云寄锦交于自己手里的药丸向里边一扔,再猛拍两下胸脯,小六子便轻咳一声直接将药丸吞了下去。
屋子里边的东西杂乱无章,上面都积了厚厚的灰尘,角落里还堆着几口大箱子。
看着今时今夜的情景,只怕是他们一时片刻难以回去,估摸着只能在此处将就一晚上了。
无奈之下,云寄锦只好转过头去看着梅雁回。
“他身子潮热得很,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,到底是因为我将人给带出来的,总不可能因着他现在身子不适就将人丢在此处,他既然是我的人,我便要对他负责到底,你去角落里寻寻有没有破衣烂衫或者是棉絮什么的好给他盖在身上。”
他们二人许久未见面,此时突然再见仿佛如隔多年似的,终归是有些生疏和不好意思。
梅雁回点点头,直接站起身来,轻手轻脚地翻着那几口箱子。
里边的东西经过多年早已经生出了厚重的霉味儿,好在拼凑起来后勉强能够给小六子盖在身上。
如今天气冷了,光是在这里睡觉就够让人憋屈了,若真再是因为天寒地冻而感染风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渐渐地,小六子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起来。
云寄锦也琢磨不出这小子为何会生病,为了防止感染,只能和梅雁回远远的靠在墙边木板处。
两人并肩躺在一床破棉絮上,抬眼望见的只有月光余晖勉强映照着的房梁。
“喂,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回宫的?我可是听小六子说那天晚上下大雨时你来了景阳宫,既是来了又怎么不进来呢?”
云寄锦语气颇为幽怨地询问着梅雁回,若早先就知道他已经回了宫中,也不至于让自己担忧这么久,更不至于让她想着法子想要出宫去。
梅雁回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将她半边身子揽入到怀里,瞬间便能感觉到自己身子僵硬起来,那软玉温香在怀实在是让人心生悸动。
他上下喉头滚动几分,勉强将那股子邪意给压了下去,随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着:“那天晚上下着大雨,我又身负重伤,怕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将你给吓着。”
云寄锦靠着他的肩头,明显能够感受到这布料下他那坚硬温热的胸膛。
她忍不住用脸颊磨蹭了两分,对于这怀抱中的温暖更加温存不已。
“你这人还真是好奇怪的性子,我又怎么会怕你呢?”
“那后来呢,后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,而是隔了这么久之后才约我在望月亭中想见,还害得我今天晚上遇上了鬼打墙,要不是你这罪魁祸首突然出现只怕是今夜里会酿成大祸,能不能活着再见你都是一回事儿。”
想到这里,云寄锦便越发向着他凑近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