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?”刘誉问道。
褚钰尘说道:“有人看到刘祁给翎儿喂了一粒药,不知道是什么药……”
“阿誉,我知道你们不想提及贤王府的事情,可这件事情我想必须告诉你,或者你早就知道了,所以看着翎儿这般懒恹恹的,也不觉奇怪。”
他自顾自的说着,只看到刘誉脸色黑如墨色一般,周身散发着令人发颤的冰冷。
“阿誉,你说贤王他到底是什么用心?他给小翎儿服用的到底是什么药?你们夫妻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?还是我多余操心了?”
微风一遍一遍的吹过,吹得衣袂飘飘,吹得青丝飞扬。
“我不知……”刘誉说着,又从怀里拿出刚刚在翎儿的瓷瓶里拿出来的药丸,“但是我看到翎儿在服用此药。”
褚钰尘看向他从纸里拿出的药丸问:“这是什么药?”
他看着褚钰尘,一个眼神,就让褚钰尘想起来时,那瓶泻火的药。
“难怪她说我不能吃,你的意思是翎儿知晓自己中毒了?刘祁下毒了?”
若说之前,他只是怀疑翎儿是不是生病了,那么现在,他笃定,翎儿一定是知道自己中毒了?
所以他提及让莫大夫为她瞧瞧的时候,翎儿为什么敷衍着拒绝了?
“她一定是知道自己中毒的。”刘誉的拳头都握的泛白,青筋暴露!
他倾尽所有的温柔有何用?
连最心爱的女人都没有保护好,偏生翎儿还觉得他宠她如三岁小孩。
他无处发泄的愤怒,一拳打在一旁的树干上,嘎吱的断裂之声,一颗大槐树缓缓的从落拳之处,撕裂的倒下。
他的拳头,染了血色,如果说以前只是怀疑翎儿嗜睡多梦是回魂丹的副作用,那么现在,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!
“阿誉,既然小翎儿不想让你知道,那你把此药拿去给莫大夫看看,说不定就会知道刘祁到底给小翎儿吃了什么药!”
当下也只有如此。
刘祁,贤王刘祁,当真是恶毒至极!
回去主屋,苏翎还在熟睡之中,他合衣躺在她身边,感受她平缓的呼吸声,心底一阵酸楚。
翎儿,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?
一直到月上柳梢头,苏翎才在窸窸窣窣的碗筷碰触声中醒来。
她轻微的叹息声就把刘誉从外间引过来。
“醒了?”
他一边问,一边拿了洗脸帕过来,然后糊了她一脸,然后净手。
又端了漱口杯过来,给她漱口。
一应洗漱过后,又拉着她下床,去餐桌边上。
看着满屋子的烛台都点亮,她知道,自己又一觉睡到了天黑,哦,不,或者说断断续续的睡到了天黑,因为她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场梦。
这回又梦见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地方,四周都是医院机械的声音。
想着,都有些后怕!
刘誉喂她的食物都在嘴边了,“翎儿?这是凉拌的芹菜,你尝尝吗?”
苏翎回神,看着刘誉,忍不住心头一热,酸酸的,醋醋的,真的好怕这一切就是梦。
她完美无瑕的夫君是梦,在大越的一切都是梦。
她不想回去,在现世她不过是一个孤儿,一个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的大胖子。
她起身,搬起凳子,往刘誉身边靠着,靠着他的肩头,撒娇似的,“夫君。”
看着翎儿这般粘他,心里也不是滋味,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
他知道翎儿是如何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,也后怕翎儿如突然来的时候一样,忽然的离开……
他颤抖着手,还是将芹菜喂到她嘴里,“为夫在。”
李桃儿和李杏儿看着只觉得温馨极了,完全不知道二人心中如何苦楚。
两人齐齐退下,反正都习惯了,老爷越发的宠爱夫人,都亲自喂夫人用饭。
他喂她吃什么,她也喂他吃什么,两人吃着吃着相互的发笑,甜的腻人。
饭后,天际的半月越发的皎洁,看着翎儿坐在窗户前望月,他拿了轻薄的披风过去,给她披上。
苏翎回头报以一笑。
两人坐在窗前,静静的看着月夜星空。
刘誉抱着她,在她耳边轻声的问道:“翎儿,你近来越发的懒散,总也睡不够,咱们找莫大夫看看好吗?”
苏翎摇了摇头。
“你不是说过吗?医者不能自医,让莫大夫替你瞧瞧,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?”
苏翎还是摇头,刘誉说道:“为夫担心你。”
听见刘誉此言,她很是难过,她知道的,一定是回魂丹的副作用,又或许是她不该存在在大越这个时空。
“过几日,我便听你的,让莫大夫瞧瞧吧。”水稻的叶子泛黄,她还是得留在稻花村观察几日。
他低沉的嗓音略微沙哑,抵在她颈间,渐渐的染上了情欲。
她回头,与他相吻,整个身子软在他怀里,享受着清醒时,他带给她无尽的温柔和快乐。
“翎儿。”
“嗯?”
“生一个我们的孩子,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