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是美味!”
……
两日后,仓城。
傍晚。
经过多日的调养,褚长山总算是恢复了些体力,可以下床走动。
抬头看了看窗外,见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,点点繁星在天际闪烁跃动,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,执起靠在床头的蛇形拐杖,又带上收在柜子里用来占卜的物件,就准备到室外寻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准备观星占卜。
不知为何,接连两日他的心里总是很不踏实,右眼皮便一直跳个不停,这是祸事临头的征兆啊,他得赶紧算算这祸事藏匿在何处,看看如何躲避。
“大祭司,你这是要去哪?”星霖急忙过来,“这东西属下帮你拿。”
褚长山将怀里的东西交给星霖护卫,双目环视了一周,最后在一处指了指。
“你带我去那上面吧。”
星霖大手揽住褚长山腰际,就带着飞上了屋顶,而后又扶着他盘膝而坐下。
眯着眼盯着天际打量了许久,褚长山接过木板在膝上放平,然后才接过龟板,闭着眼虔诚了晃动了几下,将里面的铜钱撒在木板上。
待铜钱停止运动,褚长山瞳孔微缩,呼吸忽然变的急速起来。
他慌忙将铜钱跟龟板收起,似乎是对这一次的占卜很不满意,而后又重新虔诚祈祷,再次扔了出去,但结果确实一模一样。
褚长山握着龟板的手不自觉的颤抖。
死局……
是死局……!
怎么会是无法破解的死局?
站在他一旁的星霖自然是看不到卦事,但他能看懂褚长山的神情,想必情况有些不对。
“大祭司,您没事吧?”可是占卜到了什么?”
褚长山对星霖的话视若无睹,想起夜连城的交代,他强行镇定下来,将面前的铜钱收起,又另外卜了一卦。
待卦象显露,褚长山只觉得胸腔一阵气血翻涌,下一刻,他头一偏,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。
这可把站在一旁的星霖吓坏了,他赶忙蹲下身扶住他,就怕他一个不稳,从这屋顶坠落下去。
早在褚长山登上屋顶时,夜连城就知晓他要占卜的事。
他刚出来,就见星霖在屋顶扶着褚长山,于是他微微抬手,星霖带着褚长山从屋顶飞身而下。
“殿下。”
“去给大祭司倒杯热茶。”褚长山淡淡吩咐道,而后又将褚长山扶到了软塌上歇着。
忙活了一会儿,待褚长山逐渐好转,夜连城也坐在了软塌对面的椅子上。
目光在褚长山略显苍白的脸上停了停,吩咐星霖去请郎中后,他才问,“发生了何事?大祭司何故会吐血?”
喝了口茶,喘了会儿气,褚长山才缓过来些。
此时此刻他已经镇定了下来,不似刚才在屋顶时那般惊骇无措,他心中十分清楚,有些话是不可能像夜连城全部吐露的。
眼前的人,看似宽厚仁德体恤下属,实则不然。
如今,他想平一己之力篡改天道,统一四方,用西岐人的血肉铸造他伟大的帝国之路。
最起码在他褚长山这里,是不可能发生。
现在的西岐国泰民安,没有战争,这样的景象难道还不够吗?
如今,自己既然无法违逆天道,横竖逃不过一个死字,那就该死的有价值,若是能因此为远在西岐的族人换来一些殿下的垂怜的也好。
于是,他朝夜连城施了一礼,而后又朝后面的软枕靠上去,他方才开口,“让殿下费心了,下官没什么大碍,只是方才连着卜卦,伤了心神而已。”
占星卜卦之人窥探天机,对卜算之人的身体有损,夜连城是早有所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