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格撕了衣服包扎了夜澜肩膀的伤口,又渡力修复了他的内伤,可是没有解药他一样不能用内力,现在他们处境依然很危险,如果再被围攻,刚刚一幕还是会再现。
“过来!”
她冷声冷气的命令,说着一把勾上对方的脖子,倾身亲在他的嘴唇上。
亲上楚格就愣住了,一股电流闪过心间,心跳猛的就乱了节奏,感觉夜澜也愣愣的没有反应,她才想起自己这样做是为什么,两手用力环上他的脖子,不容他反抗,撬开他的牙齿,缓缓用力往外吸。
一股冰凉的气流顺着夜澜的身体进入了楚格的嘴巴,腰里一双手掐着腰用力将她往外推,奈何她铁了心不离开。
直到彻底把毒吸干净,才从他嘴上离开,却被拉住腰固定在他怀里,看表情还想打楚格一巴掌,她都替自己屁股担忧了,可夜澜却没打,只骂她:
“你这样是在找死!”
“死不了!我的身体就喜欢毒,越毒越好!”
楚格身上毒多了,不在乎再多一种,只是她需要把它们理一下,不然一样会要她经脉尽断,现在就已经气血紊乱,心跳如鼓,胸闷难受,身体一直有东西压着舒展不开,仿佛千斤重,哪都不舒服,她看向夜澜,这些天他一直这样过的吗?
夜澜一样凝视着她,手用力不知道是想推开她还是想拉近她,最后什么也没做,楚格拉开夜澜的手,盘腿坐在他旁边的破床上,闭眼开始调息运气。
身体淤堵不听她的使唤,很久才打开一点气脉,却出了一身汗,她体虚无力只能停下,看着夜澜还保持原样看着自己,楚格摇摇头苦笑一声。
“害人终害己,你满意了?”
夜澜没理她,看了眼她的嘴巴,动了动喉结,被楚格冷眼一扫,夜澜仿佛没看见,下了床抬手就把她从床上拉了下去。
“跟本座走。”
“哼!你现在又厉害了,可以钳制本宫了!”
楚格立着没动,总觉得事情自她亲上夜澜的嘴巴开始就有点超出她的预期,不受她的控制了,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样的吧!
“只要你乖乖听话,本座不会害你,你怕什么?”
“听话?我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!我只会听自己的话,如果你想控制我就直接点,如果不想可以离开,我的事不需要你管。”
她重新坐回去,身体暂时不给力不代表永久,身体里能控制十几种毒还怕这一种吗?待她重新一飞冲天时,必定又是仇人血流成河时。
眼皮轻轻盖上眼里的仇恨,慢慢运力调息自己的身体,也知道夜澜不会帮她的,恨不得她一直这样,就不会祸害天狼了,楚格知道战争代表什么,所以理解他的心情,可是不能顾及他的心情。
天渐渐亮了,她从朦朦胧胧的黎明中醒来,身边的人正侧身看着自己,这种情形她已经习惯了,即便很久没有出现过,她爬过夜澜的床很多次,失败很多次,也成功很多次,等他醒来发觉时就会这样看着她,看她从睡梦中醒过来时,他会问她:
“睡在这里就那么舒服吗?”
那时的她不会说话,就点点头,后来会说了,就回答一个字:是!
现在他什么也不问,这里没有软绵绵的白被子,没有她喜欢的香气,所以不舒服,不过有他在身边,也抵消一部分。
两个人之间始终有一段距离,她不敢再攀上他的腰身窝进他的怀里,那是一个心智不开的傻子才会做的事,现在她解封了,像蝴蝶破了茧,美丽了时光,却脆弱了心灵。
“睡的不好?”
楚格摇摇头,想问他怎么没走?昨晚她疗伤时,他一声不吭出了门,还以为他走了,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,轻轻在她身边躺下。
可能以为她睡着了,其实她楚格的眼睛一直睁着,只是夜澜没看见,直到他的手指轻轻拢她的头发,像对待以前那个疯丫头,楚格才闭上眼睛,由着他把铺散的发丝整理顺。
“我们走吧,这里不能久留。”
她点点头,觉得夜澜被自己连累了,他何曾受过这种罪,还要卑微的考虑别被人捉了,其实捉的是她,夜澜完全可以不问。
细雨绵绵,风吹衣动,朝阳朦胧,她立在门口看着那条小河,万事悠悠涌上心头,仿佛那个破框又顺水漂来,里面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,一只脏兮兮的手拉住了框檐,从那以后她的生命从这里开始,一个清醒时爱她如命,迷失时挥鞭相向的人成了她孤独生命里的依靠。
因为弱小,所以挨打时从不躲不反抗,默默接受,楚格以为所有人的生活都是这样过的,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,直到有一天,世界踹开了她的小门走向她,强行让她开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