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下了高台,不相信夜澜他们没发现,为什么不阻拦呢?拖延时间吗?谷焰烈命令焚烧是为了防止传染,还是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原因?
街边几家卖冥纸的店生意火爆,挤挤攘攘都是人,排着长队,她看了看还是顿住脚步排在了后面。
没有人烧纸的鬼是很可怜的,就像那些参杂在队伍中的鬼魂一样,他们是不是在寻找自己的家人,看看他们有没有来买纸烧给自己。
到明天寒川就离开七天了,感觉时间很长又很短,她叹了口气,压下心里的酸涩,还有绮骅和祈月……
肩膀被撞了一下,她稳住身形转头看见一个英姿飒爽面容冷艳的女子从她身边经过,撞了她好像还是她的错,眼里写满鄙夷和责难。
楚格冷眼对上她的视线,拍了拍被撞疼的肩膀,若是以前她不会拍自己的肩膀,会拍撞她的那个肩膀,现在不行了,撞一下都觉得很疼,身娇肉贵的让她无能为力。
她的视线让对方停下了脚步,紧随其后的一个男子也停下了,问她怎么了?她没理,迎着楚格的视线走了过来,没有说话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字:拽!
多少年没看见有人如此看着她了,面纱下的唇角勾着轻嘲,这真是无妄之灾,打几个月前碰见夜澜起,她的好运气就开始走下坡路,变成了霉运,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“看什么?你挡路还有理了?”
这个声音理直气壮,好像楚格才是撞人的那个,楚格点点头,不知道眼前这位什么身份,看气焰如此嚣张应该非富即贵,但也没贵到让她刮目相看的地步,不然不会不认识。
“有理!”
她淡淡两个字让对方眼睛一眯,轻呵一声,她身后那个男子注视楚格一会,在那个女子准备动武的时候及时拉住了她。
“雨舞算了,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,不能在这浪费时间。”
男子说完向楚格抱胸行了一礼说
“抱歉!”
楚格冷眼看着他没说话,那个女子开口骂道:
“郁扬,你疯了?”
男子直起身拉着她就走,女子脸色不善的摔开他的手,回头看了楚格一眼,虽然没有回来继续揍她,但她知道这个梁子结下了,就因为她挡了路吗?
看了看周围,她发现自己没挡路啊。热闹散了人们都收回视线专心致志的等着买东西,这一扫扫见自己身边围着几个幽魂,对她左看看右嗅嗅,不知道准备做什么。
她装作没看见,刚刚的事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无能,否则哪有那个女子废话的机会?无能的人就要有该有的样子,不能多管闲事。
眼睛一闭开始眼不见心不烦,安安心心的排队,买东西,回家……
回客栈才对,反正都一样,他名下的产业,住在这里说是家也不为过,他的家!
拱桥上立着两排高高的灯笼杆,上面挂着圆圆的红灯笼,在风里摇曳,在水里晃荡。她的影子被自己踩在脚下,眼前是弯弯的通城河,心里是深深的恨与伤!
走累了,上来歇歇脚,她盼着夜軒早点来,讨一点薄面,让他解了她身上的封印,又觉得不可能,夜澜和她之间,不用考虑他也会选夜澜,可是她身边能信任又有这个能力的就他了。
不解永远离不开夜澜,她要做的事不是陪在他身边耳鬓厮磨儿女情长,他做的那些事她都记着呢,忘不掉又怎么能真的心甘情愿这样下去。
桥还是那座桥,人还是那个人,心却不是那棵心了,乱了!她看见桥下面护堤路上的人群里有两个人影,缓慢悠闲的走着,女子温柔和善,身上笼罩一层柔和的月光,男子平静淡然,稳重如山。
不是她故意窥探,只是一扫眼便在人群里发现了他们,像金童玉女,像有郎情妾意,像指尖温柔的阳光,像春天里的第一抹新绿,温柔了岁月缱绻了时光。
他转头往她的方向看,她回身蹲下躲起来,觉得手里的纸钱刺激着她的心,让她心情失落,是因为失去了很贵重却永远也见不到了的人。
坐够了起来,路上人烟稀少,该回的都回了。她跨进房门,见他穿着白色里衣坐在桌前看一本医书,她移开视线放下手里的纸包,去了隔壁房间泡澡。
泡掉身上的晦气!
他过来坐在池边问她怎么了,她摇摇头,笑容满面的问他:
“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帮我,对吧?”
他没说话,摸了摸她的肩膀,那里有点青紫,疼的是她,皱眉头的却是他,不知道思考什么,她又问一遍,他才开口
“不是所有事,前提是不能伤害无辜,不能欺骗本座。”
什么是无辜?这个范围太广了,不好定义!她点点头,不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