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吃饱。”

他不哭了又笑起来，把她转了个身抱着，两颗心离的那么近，却都有不能让对方知道的秘密。

“回去继续吃！”

她点点头，海滩上又留下一串脚印，楚格回头看，在那海滩她曾经允过一个承诺，她会兑现的。

“明天是什么日子？为什么要过了明天才走？”

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着，他一定也看出她的异常，却不问不说，不像他的作风，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。

他回头看她，笑的让人移不开眼睛，楚格每次看他都觉得好看，不知道是他真的好看还是她看他好看，反正觉得他比任何男人都好看。

“很多年前的那一天，本座救回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，很多年后的那一天，……她还在我身边，所以该庆祝！”

她早不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间，也从来不觉得那一天值得纪念，若有也是当时他的样子，她会永远记在脑子里。他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，眼睛却一点庆祝的兆头都没有，只有不舍和坚决，她看懂了，猜了个大概，因为他离她那么近，他掩饰不住他的感情。

“真的值得庆祝吗？以后你要永远陪着我吗？”

不是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吗？他又会永远留在她身边吗？

他不说，她就不问，像他一样，不逼迫不强求，他们手拉手，楚格脸上笑着，心里也笑着，嘲笑她的懦弱嘲笑她的虚伪，嘲笑她的自以为是，以为可以改变以为可以掌控？

她只笑着，咬着自己的嘴巴，掐着自己的掌心，要陪他过了明天，从那一天开始，也从那一天结束，挺好的！

夜晚的海滩凉风习习，路灯在海风里左摇右晃，他们手拉手漫步，她问他

“你想过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吗？”

海风有点大，他一直没回答，她以为她的话被风吃了，他却开了口

“想过，想和你一起过，答应带你去雪域，可能……，可能雪域也不是那么美好，太单调，千里雪说他都不想回去了，要留在这里救人，留在这里种荷花，雪域长不了荷花，你也别去了！”

她点点头，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，又问他

“你说想办法去除我身上的魔晶，可想到办法了？”

这次轮到他点点头，却不说话了，她问

“我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给你听，你怎么不生气？你该生气，该打我骂我，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，值得你付出的人。”

在她心里，自己满身缺点，在她心里，她的满身缺点只有他可以指责，换一个人都不行！

“你不是我，怎么知道我怎么想，我觉得值得就值得。”

“好！值得就行！你刚刚说的不够，我再给你补充几句，以后你要多爱自己，像我一样，就算有一天移情别恋爱上另外一个女子，也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，不要把喜欢挂嘴上，让对方过于自负不知道珍惜，不要处处只为她考虑，不要让自己受委屈，不要让自己流眼泪，不要让自己……豁出性命去爱一个人，因为没有任何人值得你拿命拼，记住了吗？我是我对你的要求，你能满足吗？”

她渴求的眼神没看见他点头，只伸手过来抱她。

“你怎么说这些，回去吧，我累了。”

多难得，他竟然说他累了！楚格站起来，伸手去拉他，他笑笑也顺着她的劲起来了。

晚风凉爽，安静的夜里只有海浪声，路灯晃动，他们的影子不停变化，像一场闹剧。

洗去一身海风的粘腻，楚格终于拿出了那个小药瓶，给他的伤口抹药，一点点揉开，抹匀，然后把它塞进他的手里

“以后自己抹，别忘了！我不想它在你身上。”

借故去洗手，收拾自己的心情，这一天很难熬，她和自己做斗争，和魔晶做斗争，还要想办法糊弄他。可是她不后悔和他待的这些时间，只后悔说的那些伤害他的话，若知道没有用，又何必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