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月如沉声道:“楚娇对我们已经没有用处了,但我不想让她那么轻易地就死。”
“这个楚娇已经疯了,留着她多一天都是祸患啊。”许老夫人摇摇头道。
“对,咱们还不知道南柏王府今日叫她去都干了些什么,要是……”邓氏不敢再往下想。
“够了,母亲不是做过法事吗?她想恢复身份,只怕没那个命数。”许铭沉着脸呵斥。
“对啊,你不要杞人忧天,否则只会给人留下把柄。”许老夫人瞪了邓氏一眼。
“世间相像的人多了去了,母亲,您不要忧心,不会有事的。邓家的韧表哥不是还未婚配吗,不如让楚娇嫁给她他”
邓氏恍然大悟:“对,邓韧都十九岁了,还没有正妻呢。”
许老夫人也点点头:“虽然那孩子妾室多了些,但好歹是嫡出,也算是便宜楚娇了。”
“我听说邓韧前些天在街上打死了一个男人,抢了他的妻子,表兄派人把那男人一家抓起来囚在府里了。”
“他怎么又做出这种事?”许老夫人嫌恶地说。
“这些天有几个官员明里暗里借着这事儿嘲讽我呢。”许铭脸色铁青。
“如儿,你可要谨慎行事,那楚娇名义上到底是咱们家的女儿,若是出了什么损坏名誉的事,连着你,你哥哥和你弟弟都得被人诟病。”邓氏担忧地道。
许月如心中冷嗤,就那个许子业,行事作风比起邓韧有过之而无不及,两人半斤八两,许月如最是瞧不上许子业。
即使这样想,许月如面上依旧乖巧温婉,对邓氏说道:“娘,你放心,女儿怎么会不顾哥哥和弟弟的名誉。”
邓氏欣慰至极,她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,最喜欢瞧见儿女和睦相处的模样。
许家一种孩子中,就数许月如最是出彩优秀,她也知道许子业不争气,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,怎么也要想着疼着仔细谋划着的。
“我不是叫你把柳氏叫来吗,人呢?”许铭问道。
邓氏连忙道:“让她在外面跪着呢。”
此时的柳氏担心楚娇又不敢离开,只能时不时往房内张望,膝盖已经跪到失去知觉了。
刘姑姑出来,说道:“夫人,老爷和大夫人请您进去。”
柳氏感激地点点头,刚要起来,脚下一麻,又跌坐了下去。
满院子下人看着竟然一个搀扶的都没有。
柳氏只能咬牙缓缓爬起来,扶着发麻的腿脚一步一挪走进房中。
柳氏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许铭和邓氏几次,进了房唯唯诺诺地行礼:“妾身见过国公爷,见过大夫人。”
许老夫人冷笑一声“邓氏,你还有脸来?你知不知道你那好女儿今日都干了些什么?”
柳氏心中一跳,茫然地摇摇头。
“那逆女陷害如儿,让我和国公在宫中丢尽了脸面。”邓氏厉声道。
“今日罚她,她竟然还报了京兆尹府。一点家丑明日就要传得满城风雨,这就是你的好女儿。”
柳氏一哆嗦,没想到楚娇胆子这么大,颤声道“妾身,妾身代娇娇给母亲,老爷,大夫人赔罪,看在她还是孩子的份儿上,千万别和她计较。”
“计较?”许月如冷哼一声,“这不是祖母和父亲母亲计不计较的事,柳夫人,明日我们国公府就要因为你的女儿,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。”
柳氏腿一软,跪了下去,哀求道:“老夫人,老爷,大夫人,妾身愿意代娇娇受罚,请老夫人,老爷夫人开恩。”
“行了,今日叫你来也不是罚不罚的事,这孩子已经养废了,嚣张跋扈,顶撞尊长,许家容不下她了。”邓氏冷声说道。
顿了顿,接着说道:“但她到底是许家的女儿,还顶着皇姓,我们也不能轻易处置她,我兄长家的嫡长子邓韧十九岁了,家中尚无妻室,你准备准备,待楚娇及笄,就让她嫁去邓家吧。”
柳氏虽然在深宅中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但也听说过大夫人的这个侄子,好色纨绔,草菅人命,府里的丫头常说邓家又死了个小姑娘,不知到底是邓韧的问题还是邓府风水的问题。
谈论起邓韧,各个小脸煞白。
柳氏眼前一黑,这是要毁了她的女儿啊。
“求求大夫人,求求老爷开恩!”她不停地磕头,不一会儿,原本光洁白嫩的额头就肿胀出血了。
“柳氏,你什么意思,是嫌我的侄子配不上你女儿吗?”邓氏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