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来都来了,也不能就这么回去,便说道:“司书,你代我转告三妹,多谢她。”
司书道:“二小姐,您能平安,不嫁到邱家去,尽快把身子养好,就是对我们小姐最好的感谢方式了。”
许月柔虚弱一笑,诚实地说出心中所想:“我只是有些好奇今日的事情,左右疼地睡不着,便过来看看,想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”
司书笑笑:“二小姐,这些事情,到了合适的时候,我们小姐自然会告诉你的。”
许月柔笑笑: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二小姐,我送您回去吧。”
“不必麻烦司书姑娘了,三妹把裘大夫送过来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。”
“二小姐,这暖芳阁离月季院有点路程,您也走不快,我同丹娘一道送您回去,您就别推辞了。”
说着司书便跨出院门,扶住了许月柔。
司书扶着许月柔慢慢地走着,不禁有些出神,想起昨晚小姐派她去正乐堂时的场景。
那样绝妙的计划,让司书再次感叹自家小姐的聪明厉害。
当刘姑姑惨白着脸告诉大夫人,当年给她接生的接生婆被发现死在家中的时候,司书在暗处就已经愣住了。
她知道这段时间,许家一直在找那个当初为先太子妃接生的接生婆,怎么找到了邓氏的头上。
刘姑姑惨白着脸说道:“在清查陈家的关系网时,又查到了当年给夫人接生的婆子彭氏,却发现彭氏已经在家中自缢而亡,侍卫检查,是被人掐死而做出的自尽假象,在彭氏的屋子里一番搜查,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。”
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泛黄的宣纸,上面还有乱糟糟的墨迹。
邓氏疑惑问:“彭氏还会写字?”
刘姑姑摇摇头:“应当是会一些,只是不多罢了。”
邓氏展开信封,字迹歪歪扭扭,力度不一,显然不是常年动笔。
邓氏皱着眉看完了信,只有一张纸,看着信,邓氏的脸色越来越白,捏着信纸的手颤抖着,眼泪大颗大颗地打在纸上,浸湿了宣纸。
看完之后,力竭倒地。
刘姑姑一惊,赶忙上前扶住邓氏,担心地叫道:“夫人。”
邓氏嘴唇发白颤抖:“那个杀千刀的贱人由兰!”由兰是邓氏的婢女,许月蓉的生母。
“我们好歹主仆多年,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恨我,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。”
刘姑姑沉默着。
邓氏突然想起什么:“快,快派人到延寿院看看情况,看着二小姐,有什么情况,马上来报。”
“是!”刘姑姑应着,将邓氏扶起来坐到榻上,然后就赶紧跑了出去。
邓氏则伏在床上,嚎啕大哭,一直捂着自己的心口,哭地上气不接下气。
不过一炷香的时间,刘姑姑就回来了,面色难看:“夫人,二小姐被大小姐拖进密室了,说是毁了大小姐预备送给太子的绣品。”
邓氏闻言“噌”地便站了起来,赶忙向外跑去。
将信纸留在了桌子上。
等到正乐堂彻底安静下来,司书才悄悄进了房门,拿起信纸,信纸上的内容亦是叫她大吃一惊:大夫人和董姨娘的孩子被由兰调换。
那么也就是说,二小姐才是大小姐,是大夫人的女儿,大小姐许月如则是董姨娘的女儿,是许月蓉的生母将两个孩子调换的。
司书又想办法打听到,原来大小姐和二小姐出生不过相差一个月。
二小姐出生一个月后,老夫人突然身患怪疾,三个月不见好转。
是大夫人和董姨娘还有柳氏去了情缘寺日日祈祷,吃斋念佛呆了半年才回来。
想来就是那时候调换的,半年时间,两个孩子的样貌都发生了很大变化。
那时候由兰还是大夫人房中的侍女,深得大夫人信任,大夫人便将孩子交给由兰照顾。
由兰又将董姨娘的女儿接了过了,一起照顾。
时日一久,便轻轻松松将两人换了身份。
后来没多久,由兰就变成了兰姨娘,邓氏回来的时候由兰已经有了单独的院子,照顾着两个孩子。
许月蓉也是彭氏接生的,想来是偶然间得知了这个秘密。
半年后,老夫人身子好转,三人才从清缘寺回来,那时楚娇尚未出生,回来没多久,柳氏便怀孕了。
司书想得出了神,丹娘连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。
丹娘心平气和地说道:“司书,你怎么了?”
司书笑了笑:“没怎么,就是想起一些事。”
“小棋最近怎么样了?”丹娘问。
“我忙着给柳夫人调理身子,平日柳夫人又给我找来不少药理医理的书,我有些日子没见着小棋了。”丹娘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