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他会来!”傅云归低低道。
楚娇轻笑一声:“我想也是,我逼死了他娘,毁了许月如的婚事,他一定想亲手杀了我。”
话落,楚娇忽然觉得揽在肩头的手紧了紧,紧接着傅云归略带怅然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:“我不会让你死,不会让你离开我。”
楚娇微愣,随后便笑出了声:“前世明明是你先离我而去的。”
抱着她的身子一僵。
楚娇后之后觉戳到了他的痛处。
傅云归的声音中都带着痛意:“对不起。”
楚娇想了想,放缓了声音:“前世我们都带着遗憾,所以上苍又给了我们一次选择你不必自责,前世到了那个地步,已然成为了死局,即使你活着,我们之间的结局也不会有很大的改变,我还是得将你遣离京城。”
傅云归轻轻叹息:“我只恨爱你太晚。”
楚娇将他的手拉下来紧紧握住:“你自小便是京城中最耀眼的少年郎,我刚回来的时候愚蠢又懦弱,又怎么能吸引你的目光呢?后来经过战火和亲人离世之痛,才有了那个女帝楚娇。你不必介怀。”
傅云归鼻子不禁有些发酸:“还好最后是你。”
楚娇轻笑着抱紧了他。
外面逐渐有打斗声响起,司书候在外室,紧张地绞着手,又想起那日看着许子业狂笑着将父亲的尸体踩在脚下的画面。
京城山外少有狐狸,那日父亲抓到一只极其漂亮的狐狸,本想拿虎皮给她和娘亲做冬衣,结果恰巧被许子业撞见,许子业想买那张狐皮,却只出极低的价钱,父亲不肯,他便将父亲母亲生生打死,如果不是当时邻居大娘捂住她的嘴藏了起来,只怕她也遭了许子业毒手。
今日,小姐说让她手刃许子业报仇,司书的心咚咚狂跳,既高兴又害怕,也没点灯,就早漆黑中呆坐着,身子僵做一团。
许子承为了刺杀楚娇下了血本,不仅召来了许家的暗卫和死侍,还买了专门的杀手。
此时的暖芳阁一派吓人的安静,在黑夜之中还透着丝丝阴森的寒意,黑暗之中隐隐有淡淡的血腥味。
楚娇和傅云归安静相拥,不多时,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窗声。
傅云归扶着楚娇最好,笑道:“来了。”
说着二人起身,傅云归上前打开了门。
一个黑衣人拎着一个巨大的东西跳了进来,随后将那东西扔在了地上,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。
紧接着黑衣人单膝下跪,朗声道:“属下傅墨参见世子,参见世子妃。”
楚娇:“……”
傅云归轻笑出声。
楚娇没好气地白了傅云归一眼。
傅墨抬头,是个英俊的少年,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,看着面前二人不一的神情,傅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。
楚娇看着地上装在麻袋里的东西:“这是什么?”
傅墨赶忙解开麻袋,昏迷的许子业鼻青脸肿地出现在楚娇眼前。
楚娇:“……我不是说不想在这里杀人吗?”
傅墨道:“许子业今日去了青楼,若是不抓回来,就要在青楼住下了。”
傅云归拉着楚娇后退一步皱眉道:“你把这个脏东西拿到楚姑娘房里做什么?”
傅墨哑然。
楚娇道:“罢了,也不打算在这里久住,来了就来了,恰好我有别的法子。”
傅云归感兴趣地问:“什么法子?”
楚娇面上带笑,眼底却是寒意:“把他带到灵堂去。”
傅墨干脆利落地道了一声是,便拎起许子业跳出了窗。
楚娇转头对傅云归道:“让你的人把司书也带过去。”
傅云归揽着楚娇也跳出了窗户,向灵堂飞身而去。
傅墨将许子业扔到灵堂,就转身回了暖芳阁去接司书。
傅墨从窗户里跳进去,刚走到外室门口,司书惊觉有人进来,紧张地“蹭”地站起身,拿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。
傅墨有些惊讶,这个小丫头怎么不点灯。
司书颤声问道:“你是何人,居然敢擅闯我家小姐闺房?”
司书呼吸紊乱,傅世子应当是陪着小姐在内屋的呀,怎么会有人闯进来。
傅墨打开火折,看清了面前一脸惊慌却强装镇定的小丫头,玩心顿起。
“小姑娘,你是什么人呐?不如跟本小爷出去玩玩?”
司书小脸苍白:“你休想骗我?你怎么进来的?把我家小姐怎么样了?”
“我没瞧见你家小姐,就瞧见了你这个小美人,你拿着匕首做什么,你又不会武功?”傅墨玩味道。
司书观察力极强,明确地知道对方是肯定自己不会武功的,莫不是许子承的人?
颤声道:“现在外面全都是杀手,你要是不告诉我小姐在哪儿,我现在就出去,外面弓箭手那么多,你一定会死。”
傅墨笑出声:“可是你也会死啊!”
“你伤了我家小姐,我跟你同归于尽!”
傅墨收了笑意,微微有些讶异,心知今日事情紧迫,也不再玩笑:“我叫傅墨,是北渊王世子的护卫,世子已经带了楚姑娘去了灵堂,命我带你一同前去。”
司书却不信:“我凭什么信你?”
傅墨无奈:“你到了不就知道了?你放心,你家小姐好好的呢,我家世子会保护好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