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子承被一碰冷水泼醒,抬眼就看见傅云归和楚娇冷淡的脸。
许子承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迷茫的神色,眼中却是滔天的恨意。
傅云归怎么会和楚娇搅和在一起,傅云归为什么要帮助楚娇对付许家。
许子承恨不得用眼神将楚娇戳出一个洞。
楚娇轻笑一声:“许子承,知道你干了什么吗?”
许子承挣扎着爬起身,却看见院子里满地的狼藉。
他双眼血红,咬牙切齿:“楚娇!”
楚娇冷笑一声:“许子承,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,为什么我会这样针对许家吧?”
许子承嘴里一阵血腥味。
楚娇叹了口气:“你就等来日若能与邓氏见面,去问他吧!”
话落,许子承就觉得自己的衣领被提了起来,下一瞬间他的眼前就出现了许子业瞪大了双眼的模样。
许子业满身是血,方才见到的曲线,是用宽大的衣服特意绑出来的。
许子业已经被扎成了筛子,没了气息。
许子承的瞳孔渐渐地放大,随后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声。
傅云归眼疾手快地捂住楚娇的耳朵。
许子承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,昏迷了过去。
傅云归嫌恶地看了一眼许子承,冷声道:派人盯着他!”
整个许府都听到了这声凄厉的惨叫,半夜间显得格外瘆人。
昏昏欲睡的许月柔一下被惊醒了,像是长兄的尖叫,可是却又不信,在这许府之中,能有谁让长兄如此。
迎春院的下人都在收拾东西。
许铭说了,让整个迎春院都跟着许月如走,一时间,往日人人争抢的好差事满是晦气,迎春院里满是怨声载道却无人敢反抗。
许月如走进院中看着淡淡的月光,母亲死了,祖母瘫痪了,父亲也抛弃了她,她如今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长兄了。
明日下午她就要出城了,一个月前她还是人人追捧的天之骄女,不过旦夕之间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。
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娇,她回来了,一切都变了。
次日一早,许月如就赶去了茂林园,然而一近院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异味。
许月如心中不禁又些慌,赶忙跑了进去。
往日热闹的茂林园今日却静悄悄的,长兄每天早上都会在凉亭中读书或者在院子里练剑,今日却没有一点动静。
许月如心渐渐沉了下去。
快步走近房间,异味越来越浓烈,逐渐辨认出这是血腥味,越靠近房间,越浓郁。
许月如敲响许子承的房间,轻声唤道:“兄长!”
没人应答。
“兄长,我是如儿!”许月如又唤。
还是没有应答,许月如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。
索性直接推开门进去。
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她几乎作呕。
床上插着无数支箭,定睛一看,原来是躺着一个人,那人几乎被扎成了筛子。
旁边是目光呆滞的许子承。
许月如捂着口鼻,扶着门框进去:“兄长!”
然而下一刻就看见了那人的脸,是许子业。
居然是许子业。
许子业被万箭穿身,放在了许子承的房中。
许子承则眼神呆滞,一动不动。
许月如眼泪自眼眶漫出,跌坐在地上,哭着喊道:“兄长!”
许子承还是没有反应。
许月如拉着许子承的衣袖大哭:“兄长,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许子承的眼睛这才动了动,看着许月如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
他长大了嘴,口水顺着嘴巴留下来,眼里没有光彩,往日的英俊潇洒也都没了,取而代之的狼狈和几近痴傻的目光。
许月如快要疯了:“兄长,你说话呀!”
许子承张嘴,依旧没有声音,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,转身看着许子业发呆。
许月如瘫软在地。
兄长,疯了?
许子业被万箭穿身,许子承疯了,娘亲死了,祖母瘫痪了,所有她能依靠的人,死的死,病的病。
许月如已经没有了流泪的力气
呆呆地坐着。
兄长说要杀了楚娇,可是楚娇不知道是什么情况,许子业却死了,许子承疯了。
许月如在茂林园呆了许久,才踉跄离去。
离开之前去了一趟延寿院,老夫人时候眼睛能动,眼里满是恨意,日复一日地瞪着暖芳阁所在的方向,伺候她的是一个看上去谨小慎微的小丫鬟。
许月如趴在老夫人身边说了会儿话,才依依不舍地离去。
她没去看暖芳阁的情况,孤身上了马车。
看着渐离渐远的京城,许月如的眼底满是疯狂,总有一日,她会风风光光地回到京城,亲手杀了楚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