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葵!”一声惊呼声,一道粉色身影也跑了过来。
正是江杏。
江葵还有些意识,只是嘴唇发白,司棋这丫头下手也忒狠了,背后深深三道伤疤,火辣辣地疼,疼得她直抽抽。
“你说你这人儿,我问你是谁你说就是了,造成这么大误会。”
江葵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儿,还不忘在嘴上碎碎念一下傅砚。
傅砚一怔,随后有些不自然地说道:“是我的错!”他听傅墨说过,楚姑娘身边有一个药人,全身上下都带着毒,毒性极强,思维简单,看来就是方才那个小姑娘了。
“哎呦,疼死我了,这个死丫头,下手可真是狠,对我这个师父都不留情。”江葵碎碎念。
江杏急得都要哭了:“她身上可都是毒,你可长点心吧,怎么能这么干呢,你不要命了。我和爹娘怎么办?”
江葵吸着气:“姐你别说了,我死不了。”
丹娘听说司棋闯祸了,很快便赶了过来,傅砚将江葵抱入房中,丹娘很快就为江葵清理和包扎好了伤口,喂她吃下了解药。
一顿折腾完已经是大半夜。
丹娘出来后愧疚道:“小姐,对不起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楚娇淡淡一笑:“丹娘你不必自责,司棋到底与常人不同,伤了江葵她也非常自责,今日这事儿也是意外。”
“对,意外,谁都别想罚我们家小司棋。”江葵在里面扯着嗓子喊。
楚娇失笑摇头:“你看,还生龙活虎呢,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,司棋这段时间也没再发病,一切都是意外,你别自责了。”
江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,有时间往那个少年那里看去,一个男人,也值得阿葵舍了性命相救。
这一眼却让她愣在了原地,少年一袭黑衣,薄唇紧抿,说不上俊美至极,却自有一分柔弱疏离之感,尤其是眼角还有一颗泪痣,明明是个少年,却偏生有一副楚楚动人的味道。
江杏觉得心中猛地一跳,慌张地别开了目光。
傅砚等里面司书帮江葵穿好衣服,才走到房中道歉:“多谢江葵姑娘,救命之恩,来日定当报答。”
江葵摆摆手:“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是本女侠的特色,不必言谢。”
傅砚心中越发愧疚:“只是连累得姑娘受伤……”
“当然是你连累的,你直接说你是傅世子的护卫不就完了吗?”
傅砚点点头:“是我的错,在下对不住姑娘,姑娘若是有什么要求,尽管提,在下一定尽力去做。”
江葵上下打量一番:“也就这张小脸不错,你家里人可给你许了姑娘?”
本是调笑,却让傅砚的脸一下子通红:“姑娘是想让在下以身相许?”
江葵:“……也不是。”
傅砚原本白净的脸通红,江葵见状也有些不自在了。
江杏上前故作嗔怪道:“又没规矩了。”
江葵理直气壮地道:“姐姐,我现在是病人,病人没有那么多要求。”
江杏偷眼看了一眼傅砚,后者却一直面对着江葵的方向,一直低着头。
江杏对着傅砚柔声道:“妹妹已经没事了,这位公子就快歇回去休息吧。”
傅砚点点头,转身便走,脸红得像是要滴血。
谁知江葵来一出是一出,对着傅砚的背影喊道:“那你就帮我带几串糖葫芦来。”
傅砚稍稍转身,点点头就走了。
江杏这才开始教训江葵:“你怎么回事,就这么救人家,连自己的命搭上都不顾吗?”
江葵嘟着嘴:“哎呀不是,这若是他自己挨上了,伤得会比我重许多,司棋就是看见了我才及时收了手,小丫头肯定也受了些伤,明日我可得去看看她。”
江杏无奈道:“你好好养伤,司棋那边我去帮你看。”
江葵摇头:“这可不行,小丫头吓坏了,我得去安慰安慰她。”
江杏无奈:“罢了罢了,随你去吧,我问你,你既是第一次见那个男人,又为什么替他挡司棋的攻击,你是不是……”
江杏没再说下去,江葵一脸迷茫:“什么呀?我是想,他是傅世子的护卫,若是死在了司棋手下,傅世子和小姐之间肯定会出现隔阂的。”
江杏闻言微微一愣:“就这样?”
江葵点头:“对啊!”
江杏深深呼出一口气,心中不禁有些愧疚,阿葵还是个孩子,心性单纯,自己却把她想成愿意为了男人舍上性命的姑娘。
江杏自顾安慰着,强行忍下心里的异样和不自在,让江葵好好休息,自己就连夜离开了安平爵府。
次日中午,楚娇带着暖芳阁一众人出发,司棋和江葵也出来了,江葵负伤,行动不便,司棋便一直陪同在侧。
司棋性子倔,虽然懵懂,可也知道自己伤害了江葵,一直很是懊恼,江葵今日拖着伤哄了司棋许久才把小丫头哄开心,一行人高高兴兴地上街去了。
几人的约定地点是在粉妆阁。
楚娇到的时候天还没黑,远远就瞧见了打扮低调的江璃,江瑜和江珏,身边还围着好些人。
楚娇走近了,下了马车,一眼就看到了在她之前一点到达的傅云归,一身白衣,手拿折扇,笑容温润,浅笑着看她。
楚娇下了车,却在江家三兄妹身后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