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年年后,西靖王离京之前都会去清缘寺祈福。”江葵道。
她实在是找不到这其中的联系,只是最近清缘寺会发生的大事也就这一件了。
楚娇挑眉,眼神流转,顷刻间便露出了一丝笑意:“好了 此事就到这儿吧,后续如何,就看他们自己的手段了。”
西靖王正值壮年,府中姬妾成群,西靖王其人也算是个怜香惜玉之人,想来许月如和许月蓉是把主意打到了西靖王身上。
果不其然,当天邱泓母子便早早下山了,许月蓉则和许月如住在了一起。
三日后,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清缘寺门口,为首的男人一身紫色锦衣,看上起四十多岁,鬓间不见一点银丝,身形高大,腰佩长剑,浓眉大眼,瞧着英气勃勃。
他利落地下马,将剑扔给身旁的侍卫,早有小师父候在了门口,见人来了便迎了上去:“王爷!”
男人点点头,显得谦卑恭敬:“空言小师父!”
“师父已经等候多时了,王爷这边请。”
西靖王抬步跟上空言的步伐,不紧不慢地跟着。
西靖王往常都要在这里住上三日的,这次也不例外。
与方丈叙完话,已经是日落西山了。
西靖王瞧着天边绯红的暮色,深吸了一口气,许久没呼吸道这么安静新鲜的空气了,清缘寺离京城这么近,却偏偏如此清净,真是个好地方。
“王爷,晚膳已经备好了。”侍卫上前道。
西靖王摆摆手:“难得如此清净,我出去走走,别跟着了。”
“是,王爷!”
山上还有些薄雪,微寒,枝头泛着点点银白,西靖王负手,慢慢走在寺院中。
走到了寺外一片薄林外,西靖王正欲回头,就听见了一阵低低的抽泣,似是女子之声。
西靖王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,循着哭声向前走去,走了不远就瞧见一个粉衣姑娘坐在石头上掩面哭泣。
似是感受到有人来了,姑娘抬起头,此时正值暮色,山上冷气森然,姑娘却只穿着薄薄一层衣裙,冷的她瑟瑟发抖。
鼻尖微红,眼眶泛红,肌肤雪白,水盈盈的杏眼中还盈着泪水,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,楚楚可怜。
“你,你是谁?”小姑娘有些害怕地向后褪去。
可是她坐在石头上,石头有些高大,脚下一扭,便惊叫着向后倒去。
西靖王下意识地飞身向前,将小姑娘牢牢抱在怀中,看着她小白兔般干净泛红的眼睛,怀中的人儿轻盈瘦弱,还微微颤抖着。
西靖王轻轻放下姑娘:“你是哪家的姑娘,此时暮色,外面又冷又危险,为何一人在这里?”
小姑娘一听眼睛就又泛红了:“我爹爹将我许给一个纨绔公子,三日前我来这儿看望长姐,遇上他,说错了话,他便对我动手,我一直早寺中养伤,每每念及此事,都伤心不已,又怕惹得长姐心疼,便独自跑来这儿。”
此人正是许月蓉。
西靖王皱眉:“竟有这种事?你爹爹为何要将你许给这种人?”
许月蓉掩面而泣:“全因为我只是一介淑女,嫡兄闯祸,父亲便拿我来抵,庶出的命苦,可我不甘心啊……”
“你是哪家的小姐?”西靖王心下不禁有些心疼。
眼前的姑娘虽算不上美艳,可是年纪小,柔弱温婉,命又如此之苦,能帮便帮上一二。对于庶出一事,他也深有体会。
“我是安平爵府家的四小姐……”说到这里,许月蓉猛的捂住嘴,惊诧地看着他。
西靖王有些奇怪地看着她:“怎么了?”
“你是何人,我竟然将家事全盘托出,若是让他知道了,我会不会死啊……”
说着便又哭了起来。
西靖王连忙安抚道:“我也在朝廷有着一官半职,你且放心,我绝不会说出去。”
“真的吗?”许月蓉泪眼迷蒙地看着他。
“自然!”西靖王点点头。
“那拉钩!”许月蓉伸出白嫩的手。
西靖王哭笑不得地看着她,无奈之下也伸出手:“好!”
拉完勾,西靖王问道:“这下你该信我了吧?”
许月蓉红着眼点头。
“你莫要再哭了,快些回去休息吧!”
“我出来得急,没看路,您可知道回去的路?”
“那我送你回去吧!”西靖王好脾气地道。
许月蓉住在许月如隔壁,由于方才扭伤了脚,只能让西靖王抱着她回去了。
她说了哪个房间,西靖王便小心翼翼抱着她往回走,谁知走到房门口想将她放下,低头一看怀中的人却已经睡着了,还在不断往他怀里缩。
“姑娘,你的房间到了!”西靖王低声道。
许月蓉迷迷糊糊轻哼一声,如小猫嘤咛,挠着西靖王的心。
西靖王无奈只好抱着她踢开门,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。
刚要转身离开,就察觉到被什么东西拉住了,回头一看,是小姑娘拉着他的衣袂不肯松开,还迷迷糊糊拿脸蹭来蹭去。
西靖王被这举动逗得笑出了声,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