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有人安置她们?”楚娇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地。
田三叔点头:“有,我已经把人接到茶馆了,受了伤,有些严重,我已经着人给她们治伤了,大夫说,没什么大碍。”
“那就好,劳烦三叔!我明日就去看她们。”
田三叔点头:“好,那位也很盼望着见到姑娘。”
田三叔此来只为这一件事,结束后便悄悄离开了安平爵府。
楚娇躺在床上辗转难眠,她要找的人叫申玉,前世是她所救下的一个死囚,当时有一个官员的儿子犯了事,而申玉女扮男装带着妹妹乞讨,当时她的身份才恢复没多久,看到那个死囚有些异样,便告诉了元帝。
元帝着人调查,果然是官员将自己的儿子掉了包,却不想抓了个女子来顶包,她的妹妹找到的时候已经被打傻了,没多久就去世了。
后来申玉便一直跟着她,出生入死。
申玉很有军事天赋,前世最后做到了兵马大将军。
可惜前世她没有询问过申玉的过去。
直到重生才追悔莫及,所有故人找起来都易如反掌,可是申玉,茫茫人海去哪儿找她。
所幸有傅云归。
让她画下了申玉的模样,前尘茶馆是一个情报收集点,他将画像交给了前尘茶馆的掌柜田三叔,让他亲自去查。
两个多月了,终于将人找到了。
次日一早,楚娇早早就出了门,这时候街上还没什么人。
江葵抿着嘴,时不时就偷眼看看闭着眼小憩的出嫁。
“你想问什么?”楚娇突然开口道。
江葵想了想,问道:“小姐,您是怎么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呀?还精准地画出画像去找。”
楚娇淡淡道:“做梦梦到的。”
江葵不由得瞪圆了眼睛:“这么神奇吗?”
楚娇想笑,还是忍住了笑意,顿了顿,回答道:“有一日我梦见那个姑娘,向我求救,我醒来之后总感觉心神不宁,便让人去找,没想到真的有。”
江葵总觉得哪里奇怪,但又说不上来,只能作罢。
马车很快到了前尘茶馆。
茶馆门还关着,街上没什么人,江葵刚要上前敲门,就被楚娇制止住了。
江葵正疑惑间,一旁就下来了一个人,是个年轻的小伙计:“姑娘里面请。”
楚娇眼神微动,带着江葵上了楼。
伙计带着二人进了茶馆,走到收银柜前,扭动柜子上一只茶壶,柜子缓缓打开。
里面燃着灯火,有些幽暗。
楚娇和江葵走进去,江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手悄悄按上了腰间长剑的剑柄。
从密室又上了三层楼,伙计上前扭动石狮子的脚,前面的门缓缓打开。
面前终于亮堂起来。
这里是聚银街的背后,一片池塘烟柳,对面是街巷的小集市。
楚娇看见熟悉的背影,唇角微微上扬:“我就知道你在。”
傅云归正在泡茶,一旁傅砚沉默地站在身边。
傅云归转头笑道:“快来尝尝我泡的茶。”
楚娇走过去,没几步就闻到了一股清香。
“这是什么茶?”
“裹雪银针!”
裹雪银针是一种名叫裹雪的剧毒之花的根部,只有短短一截,是珍品茶叶,还可以解好几种剧毒,其中就包括裹雪花的花毒。
其用量和采摘都要十分小心,因为花根长满了毒刺,只有没有毒刺的那短短一截才能用。
“你从何处得来的?”楚娇讶异,前世她很爱喝裹雪银针。
傅云归笑了笑:“在王府的冰窖里养了几株,你爱喝嘛!”
楚娇心下有些动容:“你小心些,冰窖寒凉,时间待久了受不住。”
傅云归为她倒了一杯茶:“无妨,为你生病,也不算吃亏!”
傅砚:“……”
江葵:“……”
二人觉得此时不适合待在这里。
楚娇脸颊微红:“你别贫嘴了,我说的你记住了没有?”
傅云归笑地温柔,注释着她点了点头。
楚娇呷了一口茶,还是记忆中的味道,有一点淡淡的微苦,然而全部化开了又是一股清甜蔓延在口齿间,一杯茶足以在口中留香一整日。
傅云归拿出一个瓷罐:“这是这个花季采下来的,可以喝几个月了。这就不给你了,每次我来亲自给你煮茶。”
楚娇:“……”
傅云归笑笑:“这样你就会时时念着我了。”
楚娇失笑:“真是幼稚!”
话音刚落,田三叔就来了:“世子,楚姑娘,那位姑娘醒了,可要现在就见面?”
楚娇点头:“要见,她伤好了吗?我过去吧!”
田三叔道:“能走动了,可她坚持要自己过来。”
楚娇深知申玉的性子:“那就让她过来吧!”
话落,田三叔身边的伙计就转身下去接申玉了。
不到一盏茶的功夫,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