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娇道:“你先养好身子,明后日我就会带你转移地方,以后你妹妹都会生活在那里,你也可以看看,之后的事我会逐一安排的。”
“谢姑娘!”
……
申玉二姐妹都走了,傅云归才开口道:“接下来怎么做?”
楚娇习惯性地去摩挲腰间的玉佩,却突然想起玉佩已经碎了,随即面前伸过来一只手,傅云归的手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只月牙镂空玉佩,楚娇疑惑地拿起玉佩:“这是?碎玉做的?”
“嗯!”傅云归笑道,楚娇这才看到他的腰间也系着一块同样的月牙玉佩。
两个玉佩的头尾都做了凹凸设计,楚娇拿起玉佩拼在一起,合成了一个完成的环形玉佩。
“还有一对耳珰!”傅云归又拿出一只锦盒,耳珰一长一短,十分巧妙,隐隐还有二人的名字嵌在里面。
“这是你设计的?”
“自然,那日瞧见玉佩碎了,回去想了想,就做成了这些,这个玉佩你了很久,若是突然间没有了,只怕会不习惯。”
“你总是这样,事事周到!”楚娇低头将玉佩系在了腰间。
傅云归凑过来为她戴上耳珰。
二人让江葵和傅砚守在门外,才讨论起申玉之事。
楚娇道:“抓申玉的人是刑部尚书,他的儿子郑越几年前纵火烧了一间民房,一家五口全部丧命,邻居十几人重伤,前段时间有人告到京兆尹府,阮大人求助证道司,二殿下已经定了郑越死罪,郑尚书看到申玉有些像郑越,打起了用申玉替换郑越的主意。”
傅云归道:“这个郑尚书,是端王的人。”
楚娇点头:“端王的不少死士,都是这位郑尚书从死牢里捞出来的,只是皇上极少动用株连九族的责罚,想动这个刑部尚书,只靠他儿子的这一桩罪行只怕不够。”
傅云归点头道:“这个郑尚书我来解决。”
楚娇道:“朝中人才空缺,尚书之位一旦空置只怕又会暗流涌动,那时又该如何是好?”
傅云归笑笑:“既然要出手,就要吊起来一串,春闱在即,到时自然能找到贤才。”
“我现在担心,端王既然有心争夺皇位,一开始不会立即就选造反,毕竟这是下下策,但他又明白自己只是过继来的儿子,若是对付起太子和二哥,会下死手,到时候,第一个矛头,就是江家。”
“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,江家那边可有什么异样?”
楚娇摇头:“暂时没有,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舅舅这件事,舅舅马上就回西北郡了。”
“你先去江家,从锁春楼入手,我相信王爷和王妃虽然会有所怀疑,但也还是会有所防备。”
楚娇应下:“好!那这次刑部尚书之事就交给你了,二姐的婚事也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了,端王父子一旦回来,京中局势变化会很快,必须早做解决。”
……
此时的京郊,一支长长的车队慢悠悠地行走在路上,前后都有上前军士护卫,中间是三辆马车,高高的“端”字旗迎风飘扬。
打头的一辆马车高大观察,外观看着极为豪华气派。
“休息一下,着人进京禀报,修整进京!”马车内传出一道年轻的少年声音。
“是!”有人应声下去。
里面坐着一个紫衣少年,金冠束发,剑眉如墨,鼻梁高挺,一双丹凤眼恍如星海,此时一张薄唇微微笑着,嘴边有一个浅浅的梨涡,使人如沐春风。
软榻上躺着一个男子,玄衣金冠,懒洋洋地往嘴里塞着葡萄,眼神中一片慵懒,眉眼和少年如出一辙。
“要说狠心还是皇家狠心呐,逢年过节,连异姓王爷都可以回来,咱们姓楚的,却不能回京。”男子叹息一声,眼中却还是一片笑意。
少年笑笑:“也不奇怪,儿子倒是能理解。”
“锁春楼之事可查清楚了?”
“昨日底下人来报,说是查清楚了,我想着今日一同让他禀报父皇。”
男子懒懒地招了招手。
少年掀开车帘:“化鱼,过来!”
一个黑色身影应声飞到马车上, 钻进了帘子里,跪在了端王父子面前。
“将锁春楼之事,告诉父王!”
“是!锁春楼抓人的水上七燕抓到了京兆尹府的千金,京兆尹府连夜派人搜查,查到了锁春楼,随后封锁。”
“底下人查到,此前曾有一个女子因为一行江南被贩卖来的女子到过锁春楼,并救下了一个姓宋的女子,后来锁春楼传出半夜有女子哭声的传闻,这名宋姓女子到京兆尹府买下锁春楼,烧了原来的楼重新修葺开了一家脂粉店,日进斗金。”
“救下这个女子的人是原卫国公府三小姐楚娇,此前八月从冀州回京,与南柏王府走得很近,回来几个月,许家老夫人瘫痪,大夫人自裁,大小姐带发修行,这位三小姐箭术了得,此次在春猎上一举夺得闺秀中的彩头。”
父子二人听着,眼中都显出一模一样的笑意。
端王世子楚景临道:“我离开不久,京中居然出现了这样的妙人。”
“这个丫头倒是有趣,可惜不是个好拿捏的主。”端王笑道。
“不过我倒是好奇,这些是否都是出自她的手笔,按照惯例来说,一个好的娘家对女子岂不是更有利,她倒好,将许家折腾的乌烟瘴气,从卫国公将为安平爵,这对她有什么好处?”楚景临思索道。
端王笑道:“可是有仇?这许三小姐的娘亲活着吗?”
“回王爷,还活着,除了前段时间挨了一顿打,平日过得倒也算顺遂。”化鱼道。
“那这就怪了!”端王道。
楚景临问道:“可还查到什么?”
化鱼摇头:“没有了,那许三小姐身边的人,有一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姑娘,却说不利索话,也没见什么特别,但是几个丫头都对她很是忠心。”
“再查!”端王淡淡扔下一句。
“是!”化鱼得令,随后飞身离开马车。
“这姑娘倒是有意思!”楚景临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