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城是个卧虎藏龙之地,一个乡下丫头有这样的能耐,不可小觑啊!”端王若有所思道。
楚景临嗤了一声:“天下能有几个太祖皇帝一般能耐的女子!”
“这倒是!”端王悠悠道,随即看着楚景临,“这样的女子,逗弄逗弄,喜欢的话养在身边也未尝不可,千万不能为了她耽误大计。”
楚景临笑道:“父王不必忧心,儿子心中自有分寸。”
……
楚娇用过午饭回到府中,前脚刚踏进暖芳阁,后面就响起许月柔温柔的声音:“三妹!”
楚娇回过头,只见许月柔穿着一袭嫩黄色衣裙,眉宇间都是喜色。
“二姐喜上眉梢,想来是有喜事了。”楚娇笑道。
许月柔脸颊上飞上两朵红云,挽住楚娇的胳膊:“进去说话。”
司琴为两位小姐泡好了茶,其余几个丫头则各自出去玩闹了。
“几日春猎,二姐都待在营帐,都忙什么了?”楚娇浅尝了一小口茶。
许月柔眼中满是喜意:“我来时告诉三妹,我的婚事马上就定了。”
楚娇抬了抬眼皮,笑着问道:“定了哪家?”
“三妹让我和娘亲去舅舅家住上几日,恰巧有一天舅舅在家宴请施大人,舅舅只有我表兄一个儿子,倒是有个小妹妹才七八岁,施大人本就有意为孙儿挑个媳妇,于是舅舅便说起了我,施大人见了我,甚是满意,春猎的时候,我就是去与施公子相见的。”
“如何?”楚娇虽这样问着,但是从许月柔的眼中就可以看出对这门亲事满意至极。
“施公子一表人才,彬彬有礼,是个君子,娘亲和爹爹都很满意,施大人派人来家里提亲了,媒人就在前厅!”
说到这里,许月柔不知想到了什么,笑意却淡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?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?”楚娇问道。
许月柔轻轻叹了口气:“多半是娘亲在商量,父亲这几日在水芸姨娘的院子里,白日都不肯出来,我只担心,施大人会嫌弃父亲。”
楚娇点头,施大人的确是个刻板,谨遵礼教的人,若是知道了许家这几件事,只怕不会同意让许月柔嫁过去的。
只是这个水芸倒是出现地突然,难道是董芸?
想到这儿,楚娇笑笑:“你不必担心,安心准备就是,相信董姨都会安排好的。”
许月柔还是有些担心,娘亲她是了解的,不是个会用手段的人。
楚娇看出来她眼中的忧虑,知道她还是有些怀疑董芸,便也不再说话,若是董芸做不到,她再推一把就是。
此时的前院,媒婆和董芸寒暄一阵后离开了,董芸独自坐在厅中,面色不是很好看。
齐芝上前迟疑地问道:“夫人,二小姐的婚事……”
董芸沉沉叹了口气:“摊上这么家,能有什么办法?”
喝下一杯热茶,董芸起身整理一下衣服,沉下一口气道:“走吧,去香风院。”
香风院是水芸住的院子。
董芸带着一干下人到香风院的时候,水芸和许铭正坐在凉亭中腻歪。
水芸娇滴滴的笑声老远就传进了董芸的耳朵,董芸面不改色,脚底下却加快了脚步。
院中画面甚是香艳,水芸香肩半裸,坐在许铭腿伤,桌上摆着精致的水果点心和美酒,水芸正在拿着酒杯往许铭的嘴里灌酒。
指如葱玉,肌肤丝滑细腻,发髻微微凌乱,万种风情,莫说是许铭就连几个家丁都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
“老爷!”董芸走进院子,面上满是怒色。
水芸见到这么多人一起进来,有些慌乱地拉好衣服,钻进了许铭怀中,甜腻腻地喊了一声“老爷”。
这一声饱含着惊慌和委屈,喊的许铭骨头都酥了,只觉得董芸吓到了怀中的佳人。
“你干什么?”许铭护紧了水芸,“带着这么多下人进水芸的院子,成何体统?”
“老爷在问我成何体统?”董芸又惊又怒,“老爷身为朝廷大员,安平爵位在身,居然和一个歌女光天白日饮酒作乐。”
“姐姐误会了,老爷已经抬奴婢做了姨娘。”水芸委屈道。
“我和老爷说话,你一个奴婢插什么嘴?”董芸怒骂。
水芸被骂的一个瑟缩,躲在许铭怀中瑟瑟发抖。
“董氏,你如今怎么越来越像个泼妇了?”许铭心疼地抱紧了水芸。
“泼妇?老爷难道不知道今天是施家前来提亲的日子,媒人就坐在前院儿呢,您倒好,在后院抱着个贱婢不撒手。”
原本许铭还有些愧疚,听到最后一句话却又不乐意了,方才淡淡的愧疚消失地无影无踪:“董氏,注意你的措辞,水芸现在是安平爵府的姨娘,你别忘了,你从前也是个姨娘,才升了夫人没多久,你竟然敢在我面前摆谱?”
“也?”董芸气笑了,“老爷,我怎么也是正经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。”
“清白?水芸跟了我的时候也是清白之身,董氏,你不要太过分。”
此时水芸已经泪意盈盈,双眼通红,陪着白皙的皮肤越发好看,她哭的梨花带雨,一看就让人心生怜惜:“老爷,夫人,不要吵了,是奴婢的错,耽误了二小姐的婚事,都是奴婢的错。”
她哭得一副快断气的模样,从许铭怀中滑落在地上。
“芸儿啊,地上凉,快些起来,你放心,只要有老爷我在,我会让人欺负了你去。”许铭心疼地去扶水芸。
水芸哭得不能自已,直摇头:“不,都是奴婢的错,老爷您休弃了奴婢吧,奴婢回到原来的地方去,只求老爷莫要再和夫人吵架。”
“你个小贱蹄子,在这儿给我装可怜,我是说了什么让你如此……”董芸说着就要去扇水芸的脸。
“啪!”一个巴掌声,现场顿时寂静下来。
董芸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久久回不过神,水芸被许铭牢牢护在怀中,方才许铭结结实实往董芸脸上扇了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