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,二殿下!”郑越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楚墨临一声黑色战甲,居高临下地盯着他:“郑公子,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京兆尹府大牢吗?”
郑越不知如何回答,身下已经湿透了,他,吓得失禁了。
楚墨临眼中满是冷意,看了看已经露出微白的天空:“看来这桩案子不简单啊,证道司做不了主,马上就要上朝了,郑公子,请吧!”
郑越脸色一下子白到了底,二殿下,二殿下要去皇宫,要去宫里,让皇上着手。
随即眼睛一翻,昏死过去。
楚墨临发出一声冷哼:“带走!”
……
郑大人一夜未睡,顶着两个黑眼圈,只觉得心中一阵一阵的惊慌,眼皮直跳。
忍不住有一次和夫人确认:“夫人,你确定越儿已经走了,你看着他走的?”
郑夫人叹了口气,为他穿好衣服道:“我确定,老爷放心,他知道轻重的,留在京城可是杀头之罪,我给他派了一个护卫,等到了京郊,有五个护卫接应,足够他安安全全到秦州老家了。”
郑大人放下心:“那就好,我今日心中总是有些慌张,眼皮也一直跳,就怕他出什么事。”
郑夫人又是一声叹气:“只要越儿不惹祸,咱们家就是安全的,趁着这段日子他不在,赶紧把灵儿嫁出去,万一日后再有个什么事,也不至于连累了女儿嫁不到好人家。”
郑大人冷哼一声:“你净出这些心思,到了秦州,我就找人去好好管教管教他,他若是还惹事,所幸打断他的腿。”
“是是是,老爷说得对。”郑夫人无奈地道,不愿再争论。
到了皇宫,走在御道上,郑大人仍然心绪不宁。
齐泰殿里已经有许多大臣了,三三两两站在一处说着话。
郑达安一进殿门就注意到了最前面的楚墨临,与楚晚临站在一起,楚晚临身着黄色锦衣,头戴金冠,此时眉头紧拧,转过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。
郑达安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。
二殿下身着黑色盔甲,看上去英武不凡,往日他总想着若是能把女儿嫁给二殿下也是极好的,现在却没了这个心情。
众人皆知,二殿下是证道司主司,只有在需要办案的时候才会穿上黑色盔甲,而今日一上朝就是这身打扮,一定是办案去了。
证道司主理官员及家眷之事,二殿下出马的一般都是朝廷重臣,会不会是儿子被抓了。
郑大人正想找同僚说说话,却发现平日交好的吏部尚书杨大人不在。
“郑大人,杨大人呢?”有官员问道。
郑达安心不在焉地摇摇头:“不知道!”
今日到底是除了什么事,莫非与杨大人有关?
正乱七八糟地想着,殿上便出现了一道明黄色身影,元帝头戴冕旒,龙袍上的金龙张牙舞爪。
元帝走到龙椅前,此时的齐泰殿已经是静悄悄的了,郑大人仿佛能听见自己“咚咚咚”的心跳。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群臣跪拜。
“众卿平身!”元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徐徐荡开。
不怒自威,帝王之气,郑大人险些站不住了。
元帝坐到龙椅上,一眼就瞧见了身穿黑色盔甲的楚墨临,群臣都是肉眼可见的提心吊胆。
于是问道:“墨临,你这是?”
楚墨临是鲜少穿着黑甲上朝的。
楚墨临走到大殿中央,躬身一拜,恭恭敬敬地说道:“回皇祖父,孙儿今早去办案,由于时间紧张,未能更衣面圣,请皇祖父降罪。”
元帝摆摆手:“无妨,证道司主司有这种情况可以配甲上殿。”
“谢皇祖父!”
“你今日去办的什么案子?”元帝问道。
群臣也都默默支起了耳朵,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回皇祖父,是谋杀朝廷命官,吏部尚书杨构之案!”
此话一出,元帝的神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:“谋杀朝廷命官?好大的胆子!”
郑达安听到这里松了口气,谋杀朝廷命官,那就和自家儿子没有关系了,群臣你看我,我看你,最后把目光都聚集在楚墨临身上。
“可有查到凶手?”元帝问道。
“回皇祖父,凶手行凶时,被孙儿撞个正着。”楚墨临恭恭敬敬地说道。
元帝敛眸,随后又看向楚墨临:“是谁?”
“刑部尚书之子,郑越!”楚墨临铿锵有力地说出这句话。
郑达安一下子便瞪大了眼睛,手颤抖者,跌坐在地上,喃喃道:“不可能,不可能!”
一时间殿中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郑达安身上。
元帝看了看郑达安道:“墨临,郑大人是刑部尚书,朝廷命官,可不能随意定案,你可有证据?”
“有,人证物证都带回了宫。”楚墨临道。
“呈上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