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,子承?”许铭哆嗦着唇喊出声,不知为什么,这样的许子承让他感到十分害怕。
老夫人眼中也满是诧异。
“你,你没疯?”许铭站起身。
许子承进门,摇摇头:“我只是一时受了刺激,前几日脑子才慢慢清醒。”
“子承啊,许家不行了,你爹我受不住了啊!”许铭一听这话,仿佛是终于找到一个寄托后盾,顾不上面子,在长子面前大哭起来。
许子承冷哼一声:“父亲现在倒是想起我了,前面眼见邓氏衰落,我疯了的时候,却不见父亲前来看望宽慰。”
许铭痛苦地摇摇头:“子承啊,父亲前些年最是疼你们几个,如今突然事发,又怎么会一夕之间就完全放弃你们呢,只是府中多事之秋,父亲实在是顾不上啊!”
许子承知道许铭是个什么样子,也懒得揭穿他。
“如今这些事,都是楚娇做的,对吗?”许子承冷声问道。
说道楚娇的时候,许子承眼中满是阴狠,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,随时准备吐出毒液。
许铭点头:“我恨啊,把她接回来干什么,就让她在冀州自生自灭好了。”
许子承冷声问道:“爹,咱们家暗卫还剩多少?”
“七十余人。”许铭道,他将暗卫全部召回了,就怕什么时候楚娇向他出手,倒不怕楚娇杀他,毕竟楚娇还以为他是她的生父,那柳氏不是也好好待在院子里吗。
但是不杀他,那个心狠手辣的逆女要是想把他逼疯,或者跟老夫人一样瘫痪在床也是不一定的。
许子承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喷出来的恨意道:“爹,我听说端王回京了?”
许铭点头:“对,前些日子进京了。”
“端王这时候回京,目的一定不简单。”
“什么目的?”许铭问。
许子承瞥了他一眼,轻飘飘吐出两个字:“夺嫡!”
吓得许铭手一抖,连忙看向门外,随后转头憋着声音怒道:“你疯了,这种话也敢说?”
许子承冷眼看着他:“我疯了呀,父亲不是早就知道吗?”
许铭哑口无言,瞪着眼坐在老夫人床边生气。
许子承道:“安平爵府虽小,但也是块肉,单凭我们自己斗不过她的,那个妖女,居然还让北渊王世子都在帮她。”
“什么?”许铭惊讶,“北渊王世子?”
“我刺杀她的时候,北渊王世子在旁边!”
“这么说,北渊王世子是喜欢她了?”许铭顿时来了精神,这样的话,留着楚娇也未尝不可,他去打几张亲情牌,留点眼泪,让楚娇不要再对他出手,嫁到北渊王府,那他就是北渊王世子的岳丈了。
许子承自然知道许铭打的什么主意,这样的父亲能守住卫国公这个爵位才是怪事,他冷冷地道:“父亲不必打其他的小算盘,她害死了母亲和弟弟,就算她愿意罢手,我也不会放过她。”
许铭翻了个白眼:“那你准备怎么办?”
“太子品性太过端正,可是二殿下主掌证道司,绝不是什么善类,端王回京,这两位皇子也一定早有察觉,以许家立场为代价,要求二殿下同我们一起对付楚娇,再不济,总愿意给我些人手也好,楚娇是官家千金,若是死了,证道司一定会介入。”
“你是说,我们支持太子殿下,让二殿下帮我们?”
许子承点点头。
老夫人眼中由惊喜变为欣慰,她知道儿子是个不成器的,但是嫡长孙却是个聪明伶俐的,虽然在楚娇手中栽过一次跟头,但这次早有准备,一定能置楚娇于死地。
……
刑部尚书郑府……
入了夜,前厅中还有一个人在来回踱步,此人 刑部尚书郑达安。
郑夫人被晃得头疼:“老爷,您别走了,晃得妾身头疼。”
“头疼?咱们的儿子命都快没了,你还顾得上头疼?”郑达安一阵火大。
“前些日子您不是找到了个神似越儿的死囚吗?”
“就要抓回来的时候,被人救走了,就越儿那个身形,想瞒过二殿下的眼睛谈何容易啊?”
“端王爷不是回来了么,咱们去求求端王爷!”郑夫人听到这里也慌了。
郑达安沉沉地叹了口气,他已经给端王爷送去信了,可是端王爷到现在还没回信,虽然他支持端王爷,可是到底是儿子更重要。
若是端王爷不帮他,他只能去找二殿下了。
就在这时,院中的小厮跑来了:“老爷,老爷,端王爷来信了!”
郑大人夫妇精神一振,连忙上前结果信。
郑大人颤抖着手打开信封,只有一页,信上很简单的两个字:已成。
郑大人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:“已成,已成,端王爷已经把越儿救出来了,太好了,我就知道端王爷一定会帮我。”
郑夫人激动地抹抹眼泪:“真的吗,那越儿呢,什么时候回家,在京兆尹府关了那么久,肯定吃了不少苦。”
“还惦记他吃苦?”郑达安怒道,“赶紧收拾收拾东西送他回老家,京城是不能待了。”
郑夫人一听便哭出了声:“可是,可是那他的前途怎么办啊?”
郑达安眼中一片无奈,低声道:“别哭了,等到端王爷继承了皇位,越儿不就能回京了么,也就几年的事儿,先别娶亲就是了。”
郑夫人一怔,随即点头:“对对对,我把这茬儿忘了,我现在就去准备。”
说着便跑了出去。
“大人,大人,少爷回来了!”两个黑衣人趁夜把一个麻袋扔进了郑家,下人打开一看,竟然是多日未见的嫡少爷,郑大人的心腹看见了,急忙让他们搀着郑越进屋。
郑越哭着进去:“爹,我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