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达安却没给郑越什么好脸色:“你一天就会给老子整麻烦,这下可好,滚回老家去避风头吧。”
“爹,爹,儿子舍不得爹娘啊!”郑越哭着道。
郑达安恨铁不成钢:“你是舍不得爹娘还是京城的花红酒绿,还想糊弄你爹?赶紧滚!”
“儿啊,儿啊!”郑夫人闻声进来,看见穿着囚服的儿子便哭了出来。
“那个京兆尹,居然把你弄成这样!”
儿子走的时候还圆乎乎的,脸上白白嫩嫩,这不到几日居然瘦了这么多,还给他穿着囚服。
“瘦了?你儿子瘦了,人家一家五口命都没了!”郑达安烦躁不已。
“爹,我可是您亲儿子!”郑越不满 。
郑达安气火噌噌地往上窜,拿起一旁的茶盏就丢到郑越头上:“你是我亲生的,如若不然我定然亲手结果了你!”
郑越看见老爹真的生气了,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了。
郑夫人也自知理亏,再不敢逗留,抱着郑越下去了,今晚郑越就要走,她要再和儿子说说话。
到了半夜,郑家小门处驶来一辆马车,郑夫人哭着将郑越送上了车。
“儿啊,到了老家要记得给娘写信啊!”
“娘!”郑越也哭着,“你们一定要想办法让我尽快回京啊,我们一家人要早早团圆啊!”
“你放心,你放心,我会多劝劝你爹的。”郑夫人不舍地拉着郑越的手。
马车却已经开动了,郑夫人跑着不愿意松开,哭得不能自已。
“夫人,少爷会回来的,快进屋吧!”一旁的老管家道。
郑夫人在原地,直到看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,才依依不舍地回府。
马车在夜色中狂奔,眼看就要出京城了,却看到前面驶来一辆马车,横在路中间。
郑越正在马车中昏昏欲睡,马车却突然停下,让他险些扑到地上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怒声道。
“郑越,你给我出来!”外面传来一道怒气冲冲的男声,听上去是个中年男子。
郑越掀开车帘,吏部尚书杨大人。
“郑越,我儿子呢?”杨大人怒声道。
郑越莫名其妙:“我怎么知道你儿子去了哪儿?”
“就是你派人说逃出了京兆尹府,约我儿见面,我儿才不见了的,我先前还不信,没想到你真的在外面,我儿去哪儿了?”
郑越不禁有些着急,天快亮了,他再不出城,就出不去了。
“我不知道,我也没约见过杨少禹,你赶紧给我让开。”
杨大人冷笑一声:“让开?你什么时候出的京兆尹府,我怎么不知道京兆尹府赦免了你,还放你出来了?”
郑越心中害怕,钻进车里吩咐:“走!”
“你休想,快说,我儿子去哪儿了?”杨大人一个激动,跳下马车。
就在此时,郑越心中越来越烦躁,恨不得杀了前面的挡路之人,心中的火气上窜,尽管他极力克制,却还是没什么作用。
终于,他忍不住了,掀开车帘,跳下马车,吼道:“让开!”
杨大人越发生气:“你休想!”
郑越的火气上窜,忍不住上前,他本就年轻有力气,一把把杨大人推到一边去了,一旁是一根支撑白日摊位的柱子。
杨大人心中已经,随后只觉得腿一软,头直直地撞到了柱子上,霎时眼前一黑,没了意识。
暴躁不已的郑越看见面前倒地的杨大人,这才惊出一身冷汗,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方才莫名失控。
杨大人倒在地上,血从额头上流下,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可怖,此时四周都静悄悄的,杨大人的车夫和一旁的侍从吓得魂飞魄散,惊叫一声“大人”,扑到杨大人身边。
郑越为了低调起见,只带了一个侍卫,出了城才会有侍卫接应。
此时吓出一身冷汗,强装镇定,上前探了探杨大人的鼻息。
没有!
郑越吓得手一抖,脸色惨白。
“你杀了我们大人,你杀了我们大人!”侍从哭喊道。
“是,是他自己跌倒的!”郑越深知杀害朝廷命官是滔天大罪,证道司一定会介入,若是让人知道是他杀的,那整个郑家就完了。
看着旁边哭喊的两人,眼中划过一道阴狠,如果他们死了呢,现在四下无人,就算证道司要查,也绝对想不到被关在京兆尹府的郑越逃了出来,还杀了朝廷命官。
这样想着,就从一旁侍卫的腰中抽出剑,逼近两人。
两个人吓得脸色惨白,瑟缩在一处。
郑越高高扬起了剑,正要劈下去,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紧接着一支箭破风而来。
“啊!”郑越一声惨叫,利箭擦过他的手,将他手中的长剑打落在地。
黑暗中一群人骑马而来,很快就到了郑越面前。
侍卫接过剑挡在郑越身前,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一群人,各个身骑高头大马,身着黑色盔甲,坚硬的盔甲帽子将脸挡得严严实实,身侧别着的长剑闪着寒光。
眼前黑压压一片,所有的都是一样的打扮,一股压迫感自上而下狠狠砸在侍卫和郑越两人头顶,压得侍卫站不直身子,压得郑越的心都挑不起来,几近窒息。
郑越的手鲜血直流,此时却顾不上疼痛,看着为首的人,眼里一片惊恐,不由得颤抖起来,完了,一切都完了。
杨大人被抬上马车,疾驰向皇宫的方向,侍卫被拿下,一柄长剑架在郑越脖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