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归笑笑:“我是何时变了的,王妃不知道吗?”
代月闻言猛地转头看着他,上前一步,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,却只能看见无尽的幽暗。
“到底要说什么?”
傅文檀眼看着母亲就要坏事,连忙说道:“是关于公主的,母亲遣人去查了查公主的喜好习惯,却查到了一件要事。”
傅文檀还没注意到傅云归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。
“说是公主回京前,有一次被下人发现,公主的房中藏着男人,房中有一个男人的脚印。”
傅文檀仔细观察着傅云归的神色,希望从中看出些什么能令他高兴的事情。
可是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,眼中一片幽暗,还透着丝丝寒意。
代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和傅文檀对视一眼,随后冷笑:“不知道你竟然喜欢她到了这种地步,连这种事都能忍。”
“我知道这件事,那个男人是我!”
一句话如平地惊雷,炸的代月脑中嗡嗡作响,如烟花炸开,金光四散,冀州,冀州,他怎么会出现在楚娇那儿。
傅文檀显然是不信的,傅文芮也愣了。
傅云归看着代月:“不知何人给我送来一封密信,要我去冀州平月山,结果刚到,就有人对我出手,我不得已逃走,恰巧经过邓家的庄子。”
代月忘记了反应,浑身冰冷,呼吸都有些紊乱。
傅文檀试探地问:“是何人引大哥前去的?大哥受了伤,弟弟竟然不知道,实在是惭愧。”
“是何人,我倒是也没查出来,送信的人也没说所为何事。”
“大哥可有派人去查过?”
傅云归笑笑:“有人在查,已经有些蛛丝马迹了,想来很快就能查清楚。”
傅文芮道:“不知是何人居心叵测,想害大哥。”
“不!”傅云归淡淡地道,“我不仅要查是谁引我前去,还要查所为何事,论起来,还是所为何事更重要,毕竟自我受伤后,那人就没露过面。”
代月浑身冰冷,再没说一句话,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。
回到落雪堂,傅文芮和傅文檀也察觉出代月的异样,傅文芮不知所以,傅文檀却有了些猜测。
贴身侍婢何姑姑见代月如失了魂一般走进来,连忙上前:“王妃这是怎么了?脸色这么差?”
代月没有回话,愣愣地坐下。
“王妃?”何姑姑又唤了一声。
“他好像发现了!”代月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。
何姑姑听得一脸懵:“王妃,您在说什么?”
代月眼中似乎有些泪意:“他发现了,半年前我去冀州会文亭,傅云归也去了。”
“什么?”何姑姑大惊,“怎么会?王妃是如何知晓的,王爷他也,没说过啊。”
“今日有人来禀报,说楚娇回京前,曾被下人发现屋子里有男人的脚印,我就去和傅云归说,谁知他说,那个男人是他,邓家的那个庄子,就在离平月山不远的地方,他去了平月山,被人发现,追杀,不得已躲进楚娇的屋子。”
何姑姑用了好半天时间才消化这个消息:“怎么,就会那么巧。”
“他没能看见我和文亭,就派人继续查,何姑姑,我好慌。”代月说着抓住何姑姑的手。
何姑姑连忙安慰:“王妃,不如我们今日就给王爷飞鸽传书,让他想办法阻止世子。”
代月这才反应过来:“快,快去准备笔墨,我现在就写。”
代月飞速写下一封信,装进信筒,何姑姑小心翼翼地出了门,在院子里放飞了信鸽,看着信鸽消失在眼中,才回到房间。
代月惊魂未定,拿着茶杯发愣。
“这下他可高兴了,我还是向他妥协了。”代月察觉何姑姑进来,重重地放下了茶杯。
“王妃,王爷心里最紧要的还是您,您就别生他的气了。”
“紧要?他一走几个月,连信都不给我来一封。”代月又气愤又委屈。
“许是王爷事务繁重呢,每年过年时候,漠南总是有许多事,等着王爷回去处理呢。”
“可他走的时候带走了那个小贱人,虽说如今小贱人进了天牢,可我看见楚娇就想起她,我就来气。”代月拍着桌子。
何姑姑道:“王妃,当天王爷他们走的时候,奴婢去看过,要说这许家四小姐,没什么特别的,就是像极了王妃十四岁的样子。”
“她那么丑,哪里像我了?”
何姑姑笑道:“不,不是,不是眉眼鼻嘴单处,是给人的感觉就是那样,据说这许四小姐的母亲是个厉害的,长得极美,当初硬是差点撬了邓氏的正妻之位,若不是老夫人坐镇许家,只怕许家正妻,早就换人了。”
“不过到底是个小人物,那气质还是比不了王妃,想来是王爷看腻了,刚巧许家出事,王爷就给送回来了。”
“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比,王妃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