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无需这老头儿是有多不着调。
“你也是紫阳宗的人?”
那人看自己被套了话,不再开口。
“你是被关到塔里的还是像我一样出不去了?”
他撇了撇夏婉颜,依旧不开口。
“你想不想知道紫阳宗现在的状况?”那人虽不动声色,可眼神里却是有了隐隐的期盼,只是下一秒……
“可惜我也不知道。”夏婉颜可以确定的是,他是紫阳宗的人,看起来辈分还是无需长老级别的。
那人眼中的希冀落了下去,依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。
“我只见到两位长老。”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目光直视那人。“一个是我的师父,另一个是……”那人将头转过来,似是想听到某个人的名字。
“奈娅长老。”
“她还活着?”
“你不希望她活着?”她反问道。
“不,我希望。”眼看夏婉颜一副八卦的模样,那人再次闭住了嘴。
“你为何不出塔?”她问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,若是不出意外,他便是奈娅一直在等的那个人。
“我出不出又有何干?”他的语气中满是无奈。
“她在等人。”
“准确来说,是在等你吧?”
“让她别等我了,无需便挺好的。”他紧紧闭上双眼,不想让夏婉颜看到他眼中的模样。
“我真替她难过。”
“因为她在等一个胆小懦弱的人。”不等夏婉颜继续,她便被那人一手扼住了脖子,呼吸逐渐困难,她想反抗,却发现浑身的灵力动弹不得。她死死的咬住下唇不吭声,那双眼睛依旧倔强得看着他。
“你自以为咳咳……成全了她?你才是真正害她之人。”脖子被松开,她猛的深吸一口气,好险,差点就没命了。
“她能等到你今日,也就能等到你明日、一直到她生命终止的时候。”她揉了揉红肿的脖子,一脸冷漠。“我不知道你在塔中待了有多久,可是,奈娅长老却要用自己的一辈子去等你。”
“你不觉得,这对于她,真的很不公平吗?”
“她不应该参与到这场纷争里。”
“说不说是你的事,参不参与是她的事,你凭什么替她做主?”她拿出怀里的那只发簪,愤愤的丢向他。“自以为是对她的爱,其实什么都不是。”
他伸手接住,看着这只发簪不由得眼含着泪水,这是他给奈娅的定情信物。
“她让我告诉你,她,会一直等着你。”不等他开口,她便转身消失了,不知为何,她不想看到他。
他掩面哭泣,终于不再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,这次,也是他这几百年来哭的最痛快的一次。
……
“三大剑宗的人已经到齐,神界遗址就快开启,她为何还不出来?”无需不相信,她会折在暗狱塔中。
“该出来自会出来。”她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。
“我知道你帮了她。”
她抿紧嘴巴不再说话,眼神中却也隐隐有了期盼。
……
“我送你出去。”
“你要选择逃避?”
“不,我需要你把这封信给她。”
“你呢?”
“这里需要我。”
“可是我还不知道第五层的考验。”
“耐性。”
“只有这个?”那人抿了抿唇,继续道:“打开我的心结。”
“若是打不开?”
“暗狱塔会出现第六层。”
“我懂了……”
暗狱塔微微晃动,上方出现了一道光芒,夏婉颜面前一晃,人便出现在了奈娅的面前,她的眼分明是刚哭完的。
“出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神界遗址马上就开启了,快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“他给你的。”奈娅的手微微颤动,最终将信接了过去。
“谢谢。”
“谢谢。”
二人的话同时响起……
“无需长老可是在等人?”玉天祥看着他愁眉不展。
“听说烈影被明月宗的人打伤了?”白若楠刚开口,却被甄月溪呛了回去。
“白宗主可不要乱说话,什么叫明月宗的人打伤了他?”她勾了勾唇,继续道:“再说,谁不知烈影是紫阳宗的人?”就差将:谁敢动他几个字说出口了。
甄月溪的眼中满是得意的神色,唯独月玄歌的眼中满是担忧。
“时间到了。”
“开始吧。”
四大剑宗宗主合力祭出自己的本命灵器,四柄剑脱鞘而出,剑锋直直冲向前方,空气中猛地传来一阵灵力波动,一股古老且神秘的神威顷刻灌输。
“就是现在。”
四人合力,将灵力灌输到极致,他们似是听到一声龙吟,接着四人一致脱力。
“师父!”夏婉颜猛地冲出去,将高空坠落的无需接住。
“你个臭小子,终于来了。”无需长老热泪盈眶,他来不及问他如何出来,只是一个劲的催促着他进神界遗址。
“我见到他了。”不等无需开口,夏婉颜转身跃入神界遗址。
“哎,老了,不中用了。”他喃喃自语,脚下却是飞快的冲向桃林。
“师爷,您慢着点儿啊。”饶是樾喃极力追赶,却也很快没了踪迹。罢了罢了,白担心他老人家了。
房无需赶到桃林之后,却是犹豫着要不要进入桃林中的小屋。
“罢了,伸头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。”他自顾自得加油打气道。
说来也是奇怪,这小屋一向都会紧闭,唯独今天却是大敞着,无需内心突的有了预感,他忙的抬腿跨入,却发现桌子上只剩了一个暗狱塔和两封信。
一封是云糜写给奈娅的信。
一封是奈娅写给无需的信。
她进了暗狱塔,她去寻找云糜了。
“对不起,无需,我一直知道这是我的执念,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逼自己怪你;谢谢你,无需。”
奈娅亲笔。
看到这里,无需再也绷不住,一个人在桃林的竹屋里嚎啕大哭,好在云糜还安全,好在奈娅和无需还在一起。
“无需,替我保护好奈娅。”这是云糜留给无需最后的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