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眸子被浓墨浸染又逐渐退散,再睁开眼,他往后只是墨泽礼了。
白銮月沉睡的时候,陷入了梦中,梦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浑浑噩噩地落入了某处,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跳下城墙那一幕
蝶儿总算是陨落了,并也没有破茧重生,她死在了即赫礼怀里。
即赫礼身后的将士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对准那个浴血而来的大哥。
白墨想也不想就扔掉了手里的利剑,冲向妹妹,从即赫礼手中把人抢了回来。
可是逐渐失去体温的少女,并不能再睁开眼睛再唤他一声大皇兄。
天空忽然被乌云密布,须臾细密的雪就落下。
附盖在众人身上,冻得人发抖,一群将士看着白墨抱着已经死去的少女哭的撕心裂肺,一时之间也别过头去。
“撤兵。”即赫礼直勾勾地盯着躺在白墨怀里的少女,启唇吐出冰冷的字句,踉跄地退后了两步,手中紧紧拽着方才白銮月用来威胁他的簪子。
一群人将士见他真的要退兵,刚要开口说什么,就被即赫礼冷冷扫了一样,顿时就蔫了,屁也不敢放一个。
大脑一阵又是眩晕,再睁开眼
在面前的是一棵熟悉的桃花老树。
那桃花树是自她出生那日起种下的,年岁如她一般大,每年春日之时,花期正盛就呈现一副落樱纷飞的景象,这是她的公主殿独有的景色。
画面一转,桃花树像是被吸了精气似的,瞬间化作枯枝。
白銮月有些着急,下意识伸手触碰了一下,梦境就碎了,面前的场景又换了一面。
她的寝宫变的萧条了,回眸一看角落多了一座石碑。
石碑前有个男人靠着,怀中抱着一套华丽的嫁衣,一旁是随意扔下的剑,石碑上还有新刻好的字迹。
看清那男人的面容,白銮月僵硬在原地许久,她以为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了,可是心底的恨意却并没有想象中如此浓烈。
“赫礼之妻”她终是抬步走过去,看着熟悉的字迹,忍不住伸手触了触。
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,即赫礼抬头看了过去,少女下意识后退,心脏也漏了一拍,只见他对白墨招了招手。
感觉到男人盯着似乎是她的身后,回头一看是她的大哥。
白墨挑了挑眉,抬步走了过去,刚靠近就被一阵劲风震开。
“即赫礼你……”少女小脸变得愤怒,可是面前的人却没有听见她的质问。
“你做什么!”白穆愤怒的声音响起,白墨伸手擦掉唇边的血迹拦住随后找来愤怒的弟弟。
目光复杂地看着即赫礼又伸手拿起了扔在地上的剑,闷哼了一声,又抱着怀里的嫁衣,又回到了石碑旁,目光缱绻地看着她站在的方向,似乎看见了一脸错愕的她,低语一句“阿銮,我来地狱找你了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她放在半空的手僵硬住,瞬间四周也在春去秋来轮转,最终白雪将大地覆盖,看着旁边忽然多了一碑,久久没有反应。
又是一年又一年,白墨手里捏着一支桃花,看着面前的两座石碑,轻轻地把桃花放在中间,坐在一旁叹息了一声
“白銮月之夫 赫礼”
是碑上的名字,没有姓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