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日过去
这华丽的行宫俨然成为了禁锢白銮月的金丝笼,而身为金丝雀的白銮月却一点也不紧张,反而还悠哉悠哉地窝在塌上看着手里的孤本。
这行宫远远不止殿中一点点华丽,外头还栽了一一片桃花林,可谓是比宫里的御花园还要夸张。
而这个季节桃花还依旧盛开的地方可不多,白銮月第一个便想到了晋州,可又未曾听闻晋州有这么一座华丽宫殿。
琴衣也十分识趣,除了用膳和需要她的时候才会出现,平时便守在外头一声不吭,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。
若是需要拿捏她做什么绝不会是这种待遇,知晓对方并没有敌意,白銮月也懒得自己吓自己,毕竟她这残破身子也是时日无多了,何必这么紧张。
而她不知道的是,每到夜幕降临,琴衣都在殿中点上安神香,待她熟睡后,墨泽礼便会出现在床榻边看着她的睡颜直到日白。
望着少女沉睡的容颜,墨泽礼抬手拿去一旁准备好的匕首和小碗,面不改色地放了些血,又扶着白銮月喂了下去,还喂了清茶淡去腥味。
白銮月离开的那日,公主殿莫名走水,幸而墨泽礼安排在那的暗卫反应迅速,将公主殿的大火扑灭。
一切来的突然又像是谋划已久,妹妹突然失踪又寻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,白墨怀疑是当年那伙人又卷土重来,急匆匆地带着弟弟调查去了。
因为封锁城门,林原也心安理得地在宫中住下,时不时去逗白琪,看小姑娘炸毛的样子,也颇有趣味。
横竖能白吃白住,还有猫儿逗,何乐不为?
白銮月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地宫走道,下意识就知晓这是什么梦境。浑浑噩噩地离开暗道,回到地面,看着整个皇宫到处都是鲜红血色弥漫,连开的正盛的花树上的花也不例外,而她身上干净的衣裙,和周围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少女踉跄后退了一步,不小心被冰冷的尸体绊倒,看清面前的尸体,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越发难看。
颤抖的指尖向那尸体伸去,面前死不瞑目的尸体,是会逗她欢心与她说笑的绣玉。
她僵硬了许久,才解下身上的环佩吻了吻,塞到了绣玉的手中,又替绣玉合上不甘的眼睛。
后方忽传来声音,守在身后的暗卫只能上前试图将白銮月打晕,按照皇帝的吩咐带着她离开。
“本宫不走…”白銮月机械地躲开了暗卫的动作,恍惚的眸子精准回头看向身后传来声音的方向。
她无视暗卫面上愤怒地手指紧握,却也没再要动手,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怒视她。
她知道,小声说话的是一个小孩,是和逃难的家人分散了,又躲在尸堆里,就躲过了一劫。
看见呆滞的少女站在那,小孩猜出她的身份,和每一次噩梦一样,露出了愤怒的表情。
“都是你!都是你害了大家…你为什么不答应去和亲!”幼儿稚嫩的声音在她耳畔炸开,让她不知如何反应,虽然已经回荡了无数次。
她退后了两步,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薄稀了,那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变得格外明显,刺激着少女脆弱的神经。